离过年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爸妈早早的就置办好了年货。
而今天,妈妈决定带我们三个去镇上买身新衣服。
“你们去吧,今天腊月二十三,我要在家里打阳春。”【又叫做打阳尘,是一种川地的一种习俗,大扫除的意思。】我爸拖着一根用竹枝扎成的笤帚对我们说道。
我和二姐可开心了,因为每次和妈妈一起出去都能有好吃的。
大概是二十分钟左右,我们才到达镇子上,临近年关,镇上变得热闹起来,各种吆喝声络绎不绝,来来往往的行人在各个摊位前驻足,平日里极少看见的铁壳子【汽车】也停了几辆在路边。
好不热闹啊!
不远处的包子铺前飘来阵阵香味,令人食指大动。妈妈见了我和二姐的馋样,摇头笑笑,却也买了几个包子。
八几年的物价虽不如现在这般离谱,但比起六七十年代6分钱一碗肉丝面来还是高出了不少。
拿着包子一直往镇子深处走去,其间还碰见了不少熟人,刘叔抱着他四岁的女儿还跟我们打招呼来着。
我和大哥的包子早就吃完了,倒是二姐舍不得吃,一直握在手里。
却也就是这样,引来了一个怪老头。
向前走了没多久,便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喊道:“姑娘,你可不可以把你手里的包子让给我?”这口音一听便知不是我们乡里的人,虽说川话大同小异,但这人说的话没有乡音,倒像川地大城市里的人讲话。
不过我转回身来见到那人后,就知道是我想错了。
那人看上去六十余岁的年纪,斑驳的头发长到了肩膀,胡子也有寸许来长,看上去都是油腻腻的,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了。此外更让人觉得诧异的是,大冬天的这人居然穿着一脏兮兮的薄衫,肩上还挎着一个跟刘婆婆同款的布兜。脚上的黑布鞋也有不少的破洞,但总归没有露出脚趾来。
不过他大冬天即使是这样穿,面色却居然还显得有些红润。
二姐听得明白,这老头是在问她讨要包子,她看了看手里热乎乎香喷喷的包子,在看了看那邋遢的脏兮兮的老头,似乎在面临很艰难的抉择。我妈心善,见不得人受苦,这老头在大冬天的也没穿多些衣裳,怕也是穷苦人家。
她摸了摸二姐的头,柔声说道:“秀云,给他吧,等下妈妈在给你买。”听了我妈的话,二姐点点头,似乎是拿定了主意,看了看手里的包子然后便伸手递了过去。
那老头接过包子,立马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来。也不顾手脏,捧起包子就大口吃起来。
见他那副极饿的样子,我竟然有些心酸,想着早知道就把我刚才的那个包子留着了。
我妈看着吃包子的老头,轻声叹了口气,便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了。
一直逛了几家卖衣裳的铺子,我和二姐乃至大哥,人人有了一件新衣裳。看看时间,也有11点多了。
这般想着,妈妈便带着我们往回走,路过先前那包子铺,我妈又买了个包子给二姐。二姐还是舍不得吃:“嘿嘿,回去给爸爸咬一口。”我妈听了笑着抚摸她的头发:“傻丫头,一个包子有什么稀奇的。”二姐只是笑笑。
继续往回家的方向走,约莫五分钟左右,我妈是在忍不住了,转回身问道:“大爷,您家住哪啊?莫不是忘了回去的路?”
我们回头一看,这不还是刚才问二姐要包子的那老头吗?此刻正跟在我们身后3米左右的距离。
他见我们转头看他,他有些讪讪的摸着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的头发,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您要是迷了路。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