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时间,下午两点整。暖风吹着栏栅上的细布条在空中浮动,向小晚躺在出租车座椅上小憩,一本漫画书盖在脸前挡住温暖的阳光。
车窗外砰砰敲响,是狗头人和骸三:“伙计,睡醒了吗?”
“我不困,只是在等你们。”向小晚放下漫画书,给两个人打开车门:“看样子你们俩又有演出了吗,去哪?”
“帕里斯大殿。”
“哟,那不是但丁住的皇宫吗?那儿可是个高档的地方,怎么这回跑去那演出?”向小晚掰一下后视镜,看了狗头人一眼:鼻青脸肿,脑袋上缠着半截纱布,脖子上粘着创可贴,一身西服脏兮兮,看起来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顿。
“对,就是皇宫。”狗头人看了看向小晚:“这回我不演杀手了,我演一个挨揍的大叔。怎么样?化妆看起来是不是惟妙惟肖?”
向小晚点头笑了笑,给车子点着火:“还真像,简直真假都分辨不出来!你们做演员的可真够拼的,能把戏演到这个逼真程度,观众看起来,一定爽坏了!”
“能让观众开心,我们就满足了。”狗头人用酒精球擦擦脸上的擦伤:“你们街上的那个纯谷豆浆店,真差劲!你们平时就去那喝豆浆么?”
“不。”向小晚一边开着车一边闲聊:“前面有家杨婆婆豆腐店,我们喝豆浆一般去那,她家的豆浆是自己磨的,好喝而且不要钱。记得,纯谷豆浆店的店主……好像姓肖来着吧,他自己也经常去杨婆婆家蹭豆浆喝呢!”
狗头人脸色惊讶:“他不喝自己做的豆浆?”
“他当然不喝!一般只有你们这些外地人才喝!”向小晚把出租车停在一家豆腐店旁:“这就是杨婆婆家,要不,我帮你要一杯尝尝?”
狗头人竟然有点脸红,一时间手足无措:“这合适吗?”
“一杯豆浆而已,有什么不合适!一把豆子磨出好几杯,费不了几毛钱。”向小晚摇下车窗,敲了敲豆腐店窗户。一个戴着老花镜的慈祥老奶奶打开窗子,惊讶:“哎呦,晚子,你咋开起车来了?高中还没毕业,咋就当上官老爷啦?”
向小晚嘿嘿笑:“就靠它拉客人挣钱啦!婆婆,给我这客人弄杯豆浆吧,纯豆子磨的,不要放其他的东西。”向小晚回头问问狗头人:“对吧?”
狗头人连忙点头,两片耳朵上下忽扇。
“水算其他东西吗?白糖可以吗?”
狗头人摇下车窗:“水可以放,白糖也可以,其他不可以!”
杨婆婆从袋子里抓一撮黄豆、一撮黑豆、一撮红豆,倒进机器里,倒些水,倒些白糖,搅拌片刻,一杯新鲜豆浆递到狗头人手上。
狗头人尝一口,吧唧一下嘴,豆子磨成的甜浆在口中暖暖地流,纯天然的奶香在味蕾上释放,仿佛全身都泡在温泉中,心情顿时百般舒畅。狗头人从飘飘欲仙中回过神,看了看杨婆婆老态龙钟的脸,掏出一百元钱递了过去。杨婆婆笑:“不用钱的,都是自家种的豆子,产量滞销,卖都卖不掉,老弟,你以后如果想吃豆腐,一定来找我。”
狗头人不高兴:“这怎么能行?”
骸三不耐烦:“别耽误时间,三点还有任务!”
向小晚踩一脚油门:“好嘞,别着急,三点保证能到!”
狗头人转过头,脸色铁一样阴冷:“搭档!”
骸三撇嘴嘲讽,一副居高临下的不屑盯着狗头人:“怎样!”
“你嘴巴最好放客气点!”
“不然呢?你要拿我怎样?”
向小晚一见这俩人好像要打起来:“你们这也是在练台词?”
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