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丹!”僧尼脸色淡然:“当年我的灵力一直在五阶持续无法突破,而我更深知:灵力是一个人的天地造化,是单单凭借努力永远无法改变的慧根!越是拿不到的东西,人就越偏偏想要;六阶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天堂!”
“为了毕沙罗一颗万心聚灵丹,你就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艾龟年大怒。
“是啊!我僧尼一生都在不断磨练,可灵力停滞在区区五阶很久的时候,我突然会想,如果自己有六阶的灵力会怎样?把失败都归结于软弱,把变强视为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于是我想变强,不断变得更强,这样的想法在我脑海里整天回荡,想停也停不下来,人生追求的道路上永远也得不到满足。或许有人用羡慕的眼光告诉我:‘我才四阶,你已经五阶了,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三阶二阶甚至零阶的人,为什么不向下看?为什么不向下看看那些比你学习更差、智商更低、过得更穷、更困、更苦、更累的人,然后从中得到满足和幸福?’这样的想法我不是没试图去想过,可我僧尼做不到,这是自欺欺人!这是给人生的懒惰找借口!如果说人活着的使命就是为了寻求某种真理,那么他绝不可能主动在途中停下,难道你不是也一样如此么?老乌龟!你为了自己冲破六阶、为了使自己变强、更是不惜舍掉兄长、舍掉儿孙、舍掉信义和友人、然后才得到的六阶灵力!老乌龟!说到底我们终究是同一种人,和那些在权欲、地位、声名中苦苦向上爬的世人没什么两样!我的心意难道你不理解么?不!我所舍弃的东西,你都舍弃了;我的心意,全世界只有你最理解我才对!”
“不!你这帝国的叛徒,你这帝国的走狗!”艾龟年气得手发抖,冥王刀的刃光也跟着颤颤巍巍:“我艾龟年是一直缩头乌龟,可你确是一只狼,一只恩将仇报的畜生!”
“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那就来杀了我这个畜生!”僧尼忽然把九环雷杖扔在地上,高高举手闭上了双眼:“如果这样正义就能战胜邪恶,那你就杀了我!”
一根根青筋暴鼓在艾龟年满是皱纹的额头,天地间无情的灵力在手中如同漩涡般汇聚,艾龟年双目睁满血丝,举起冥王刀,脚下踏出两个强劲的禹步,地板更是寸寸崩裂,身形瞬间冲到举手投降的僧尼面前——
眼前这个人,就是害得自己快要家破人亡的叛徒和走狗!如今,他更以一座毫无防卫的血肉之躯出现在眼前!
锋利无比的冥王刀光影闪霍霍:这刀杀过人、斩过鬼、吞噬过无数的冤魂——只需一刀!只需一刀就能报了十年的血海深仇!这个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
阴暗的天空里一记重雷劈过!
刀起弧落、鲜血喷洒!
十几米深深的沟壑在锋利的刀气下自东向西裂成两截,坍圮的墙桓流动着嘶嘶蒸发的熔浆热气;艾龟年呼呼喘着粗气,扶住刀柄,大汗从脸流滴在水泥地上——
“你没能杀掉我!”
那哗哗流血的,是僧尼被割伤的光头,但远远没到致命的程度。
冥王刀脱落,艾龟年跪在地上,一张老脸痛苦不堪:“我杀不掉你。不错,我下不去手!因为我也是罪人,就像你说的一样,我和你是一种人!”
手指插进水泥地面,流着血,满是银发白须的艾龟年在痛哭流涕:“我多想一刀剐了你,简直想疯了!如果罪恶只有通过制裁才能真正得到解脱,那谁又来杀了我?万心聚灵丹的罪恶是有形的,而我心中的罪恶是无形的!它们就像一个个冤魂,时时刻刻都背负在我心中。人一旦走错了路,就再也无法回头,我多想回到十几年前,回到那个和兄长一起守护世家、守护江茗的时代。如果能回到那时,我绝不会选择什么六阶灵力!如果能回到那时,我绝对要兄长们站在一起!和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