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无精打采盯着沁茶,沁茶心里反而越加有一种陌生的惊慌感:虽然眼下他只有三阶灵力,但这个男人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普通!正如那蠢蠢欲动的君主一样,他的内心也隐藏着某种陌生的东西:某种让人无比震惊的东西,甚至极为可怕的东西,那是高于自己、只能去仰慕的某种东西!
勃然大气从向小晚身上兀自散发。沁茶的手抖得厉害——拿着枪的是沁茶、选择是否扣下扳机的是沁茶、掌握着两人生杀大权的也是沁茶,但她却慌张得不断后退,在向小晚面前不断后退,以至于几乎一脚绊在门槛上——
“够了!”扶住沁茶的是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的弦伯:“不要为难我的属下,有权利做这个决定的是我弦伯;我并没有说不去救你的朋友,但是。”弦伯挡在沁茶身前,对视着这个似乎不太好惹的向小晚:“有一个条件——”
“我不认为可以有条件。”向小晚不等弦伯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凭我我的灵力,冲进拉瓦尔军营里救下两个人不需要一秒钟——”
弦伯脸上也露出轻蔑的笑:“我并非怀疑你的能力,只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又怎么知道这十万常驻军全是蝼蚁庸才,怎能保证你的灵力不会被克制而失效?”
向小晚无言以对。
“因为他是我大碗哥,他永远都是我心目中的天下第一强,哼!”师可可得意而自信地反击;可师可可越是这样盲目地壮胆,向小晚反而愈加担心。
弦伯一本正经收起军事地图:“我会帮你们救人,也会在事情结束之后把身体彻彻底底还给你,并且永生不再占用你的身体——但是要做到这一切,只需要有一个条件:你向小晚需要用尽全力给我杀死一个人!或者!你不喜欢痛下杀手也没关系,你把他打残之后交给我弦伯,由我弦伯来亲手做掉这颗秽卵!”
弦伯双眼翻着猩红的血浪,六枚鲜红的十字芒急速绕着瞳心旋转,一股摄人心魂的妖异力量夺目而出,额头爆出的青筋像正蠕动的紫色古藤,连那银狐的眼神也一同诡异!
阴暗的天空炸响一击闷雷,浑浑噩噩的雨水从黑云滴下。向小晚惊愕后退半步,他分明从那嚣张到极点的眼神中读到:眼前的这个记仇的男人,内心已经阴暗到极点,更是为达到将人碎尸万段的目的不择手段!
瓢泼大雨冲刷着屋外的泥瓦砖石,在地面上浇出一层层薄薄的淡雾。
向小晚目光犹豫,怔怔看着弦伯。
“条件考虑得怎么样?”弦伯目光催问:“眼下,你向小晚只需坐享其成答应一声,我便出马荡平秦奉三梁十万大军,这笔交易就这样定了——”
“慢着!”向小晚想了想:“十万人与我无关,我只要两个人,至于其他的事,容得我暂且先考虑一下——”
“好!”弦伯豪气外漏:“但凡五阶灵者都是经过大彻大悟的不凡之辈,一言既出,岂能收回?上刀山下火海,这奉三梁的人头,我弦伯必将率先双手奉上!”
师可可总算舒了口气,攥着手中的稻草戒指小声默念:不知道这时候哲仁在哪,请创世神保佑哲仁和老何,一定等到我们把你们平安接回来。
铁栏外的雨顺着房檐淅沥沥流成水柱,电灯在昏黄中忽明忽暗,负责看守的拉瓦尔狱警倚在桌子边打盹,两串铜钥匙系在他腰间。
“嘿,小子,醒醒!”被绑在刑架上的老何小声叫喊哲仁。
失血过多的哲仁幽幽睁开眼。
老何瞅了一眼几乎睡着的狱警,和哲仁聊起天:“你小子怎么无缘无故被抓进来了?一睡就睡一天,腿上的伤是咋回事?”
哲仁嘴唇干裂翘皮,头发脏乱,双眼淤青从刑架上抬起头,干嗽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