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再迈另一步时,鞋跟和裤腿已经完全被踩烂了!老何心中大喊不妙:才迈两步鞋就被踩烂了!后面还有几千步、几万步要怎么走!
怨蓑的重量都集中在向小晚身上,师可可慢慢醒来,幽幽睁开眼,看到自己被向小晚抱着——那是一张她最想看到、却又最不想看到的脸;师可可刚想挣扎,却吃惊发现:两人的头顶上盖着一枚噩梦中总出现的巨型怨蓑!但为什么自己身上却并没有一丝重量?
向小晚头上流的汗滴到师可可脸上。
“原来是你替我扛着!”师可可面露羞怯:“晚哥,你终于还是来管我了。”师可可煞有心事地低下头:“放我下来吧,让我自己走。”
“一个人——走路——会孤单——所以,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向小晚笑着,光着的两只脚在地上慢慢挪动:鲜血满地,一步一个坑,一步一点红。
师可可回头看见地上的血坑,眼泪顺着脸颊哗哗往下流。
“你哭——什么,”向小晚一边挪动一边说:“傻丫头!——没出息!”
师可可哭得更厉害,把头埋进向小晚怀里,鼻涕和眼泪使劲蹭:“我活了这么大,从七年前以后,就从来都没有一个人管过我,一个人饿了、一个人病了、一个人在半夜里冻得睡不着,是死是活,从来没有一个人关心过我……”
“所以——我才说——一个人——走路——会孤单——”重压之下向小晚猛咳出一口血,血珠顺着面颊一滴一滴滴在师可可脸上,师可可的眼泪如泉涌出。
向小晚强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形:“我会替——你承——担,一切——所以——你只要——开心地笑——就好了——”
地上的一串长长的带着血迹的深坑脚印在星空下闪着红光。
微风吹着苇叶沙沙作响。
老何站在原地忘了动,呆呆看着两个人走远,半天才回过神来:“没想到,这次我何归城店里来个不得了的房客!有了这小子,这小小的江茗可要好一番热闹了!”
老何默默捡起地上的烟卷,跟了上去。
风水世家的大门被一阵狂乱的打击声敲响。
老管家深夜中被吵醒,不情愿把头探出门外,看到老何那张脸立即大吃一惊:“何君主!!您怎么大驾光临了!”
老何立即悄声:“嘘!——那都是几十年之前的称呼了、不要乱叫!现在我只是个鱼丸店老板,以后只许叫我何老板!”
“是,何老板。”老管家恭恭敬敬回道。
老何又开始嘬那半截香烟:“快把你家老乌龟给我叫出来!赶快!”
老管家惊讶问:“是我家祖师爷?”
老何连忙点头:“对,就是那老不死的,给我赶紧叫到门口来,就说何归城叫他来还当年的人情了!一分钟内给我赶过来帮忙!”
“好!”老管家连忙点头哈腰,一路小跑到风水世家大宅子最深处:一个满头花白、白胡须飘飘及地的老者正在大店中央打坐;老者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皱着眉头十分不高兴,怒斥道:“不是说了吗?谁也不见!别为点小事来总烦我!”
老管家急切说:“是何君主来了!”
“你说谁?”仙风鹤骨的老者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从地上滚起来爬到门外,砰一声撞开门,使劲按着老管家:“是哪个何君主?”
老管家一脸喜悦:“是光明社的何归城——何君主!”
老者喜极而泣,忍不住自言自语念叨:“你终于来肯找我了!终于肯来找我了!我就知道,你总会来!我就知道!”
老者屁颠儿屁颠儿地、跳着高儿地、踱着小碎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