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敌人抓住了兔子,逼他供出我们的下落,可这有骨气的年轻人拒绝回答,甚至挣脱绳索击伤了一个审讯他的士兵,剩下的事情您也能想见,敌人施以惨无人道的酷刑,却无法从他嘴里撬出一丝一毫的情报,气急败坏的混蛋们当着兔子的面,**女干了他的妻子,悲愤交加的少女不堪受辱咬舌自尽,她的母亲也羞愤难当触壁而亡,最后失去耐心的敌人决定用残酷的办法处决他,以此警告那些帮助过我们的领民,他就在那了……”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兔子因充血而憋紫的脸颊,仿佛他又重新活泼的站在面前。
“大人,您一定是上帝派来拯救我们的天使,好运将伴随您一生一世……”
离别时他的话还萦绕耳边,可现在彼此却天人永隔:
“好运将伴随我一生一世,呵呵,上帝真是个喜欢调戏凡人的女表子。”
我摇摇头,把涌到眼角的泪水用力甩掉,为个贱民多舛的命运掉眼泪,让旁人看见总归是不好的。
“吩咐人好好收殓,找块僻静的地方埋了吧,要冲着他家乡马蒂尼的方向,还有,若能找到珊妮遗体的话,两个人埋在一起,去往天国的路上也好不孤单的做个伴。”
“我明白!”
欧文虽然和兔子的接触不多,但同样喜欢这年轻人朝气蓬勃不服输的闯劲,可惜再彪悍的人生,都过不了命中注定的情关。
几名士兵过来放倒十字架,费劲的起着钉死的铁钎,我瞥了眼终于归入大地怀抱的兔子,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禁百感交集:
“这就是爱情……”
我苦笑着背手走开两步,喃喃说道:“这就是战争……”
硝烟散尽,天快亮了,太阳若无其事的在天边露出温暖的眉眼,鼓角争鸣、你死我活,于天地的角度来说连几只蚂蚁的掐架都算不上,人类的渺小和可怜由此可见一斑。
“这就是战争中的爱情……”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好像连上帝都不好意思再乌突突的弄个阴天来糊弄人。
我站在城堡顶层的窗口极目远眺,层层叠叠的群山现出对比明显的两种颜色,雪的纯白和林的深黑,一直铺到视野的尽头,这连绵不断的山脉隔开了地中海吹来的暖暖和风,让不同地域的人们感受到不一样的季节。
山中偶尔能瞥见几缕似有似无的青烟,那是昨晚诱敌的篝火堆燃烧过后的残烬,仿佛在呼应城外正在进行的火葬,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肉体焦糊味,我揉着难受的肚子,里面该吐的全吐干净了,已经没剩下啥干货,此刻只是不停地往上反酸水,尸山血海的见识过那么多,却依然对战场的恶劣适应难当。
背后传来轻悄的脚步,我没回头就知道是代号四,其实以她的实力完全能够一点声音都不弄出来,但为了照顾我的情绪,总要故意整点提示到来的动静,想想确实挺难为她的。
“回来了?”
嘴里喷出淡淡的哈气,外面的温度恐怕已达零下:“昨晚去追你们的那些敌人呢?”
“在林子里转悠呢,估计就算没冻死,腿脚也得冻得半残,找个老太太拎着棒子轻轻松松便能收拾了。”
代号四的声音突然又飘向一旁:“我们把几个路口布置成差不多的样子,搞得敌人晕头转向,还以为自己遇上了恶作剧的山中精灵,结果迷迷糊糊的越走越远,现在嘛,也许快到乌尔勒了。”
“昨晚那么大的火,敌人的大部队应该都看见了,吩咐大家手脚麻利点,收拾停当赶紧出发,万一被他们堵着。”
我转身打量着城堡的残垣断壁,无奈的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