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探着向前,企图说服对方放弃抵抗:“回答几个问题,我便放你走,怎样?”
代号玛丽莲的女刺客表情渐渐放松,褪去暴戾的杀气,又恢复酒馆女招待的风情万种,歪着脑袋似乎在考虑我的建议。
想想也是,一个弱女子,哪有鱼死网破的决绝?
我自以为成足在胸,等待着她做出选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慢慢失去耐心,刚要开口便胡迪尼早起一步扶住软绵绵倒下的女刺客。
“做梦……”
她弥留之际微弱的说着,连奔赴死亡都不忘藐视对手,胡迪尼用力掰开她紧咬的牙齿,只见里面污黑一片,显然是服毒所致。
“这娘们挺有种!”
乞丐国王轻轻放下生命迹象消退的尸体,半惋惜半玩笑的咂么着嘴角:
“可惜个尤物啊……”
我感到心底涌来的恶寒,失足瘫坐在地:“完了,线索又断了,海盗、乞丐、刺客、杀手,一环扣一环,每个人都想要我的命,为什么?”胡迪尼被我问的一愣,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树大招风,我的朋友,况且我并不了解你这颗树到底多大。”他亲手合上女刺客死不瞑目的双眼,又把问题抛了回来。
“发生这么多事,叫我如何信任你?”
胡迪尼玩世不恭的笑容僵住了,看不见的寒霜迅速冻结每寸皮肤,他生气了,或者,败露后的不知所措。
“你总是恰到好处的出现在我最需要的时候,身手那么敏捷的女刺客都不是你的一合之敌,难道这些不是疑点吗?”既然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大家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这样想着,更加变本加厉的说道。
“你说对了,我是个不值得信任的人。”
胡迪尼摊开双手,轻松地像在做伸展运动:“还是按照咱俩的约定,你给钱我走人。”
一个个字母从他嘴里蹦出来,不带丝毫温度和情感,跟公式化的打印机似的咔咔作响。
“啊,我又救了你一命,这份钱得另算,你那个有钱的厨子亲戚应该付得起吧?”
厨子亲戚两个单词拖得很长,我心虚的咽口吐沫,想瞒的事情再无从掩饰。
“不用担心,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很公平。”我皱着眉头,心平气和的说出这番话。
收拾好女刺客的尸体,我俩一前一后走出房间,悠长的巷道四下无人,冷清清的风悚然而过,只有觅食的乌鸦好奇地盯着我们,发出难听的嘎嘎叫声,黑眼睛滴溜溜的转动,仿佛它是目击一切的证人,吵嚷着不放凶手离开现场。
“去找等在酒馆门口的那个仆人吗?”
胡迪尼吊儿郎当的挠了挠沾污的头发:“对了,他是个异教徒?”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我敏感的皱起眉头,片刻后恍然大悟:“你一直跟踪我是不是?”
“跟踪你?拜托,我在跟着属于我的金币,请搞搞清楚。”他无赖似的摆摆手,当先一步拐出巷子口。
一个疑点太多的人,我心事重重的望着他佝偻却宽阔的背影,看不清这个人层层迷雾盘绕下的真面目。
木沙尔依然忠诚的牵马守在酒馆门口,在其他仆人纷纷偷懒聚堆扯天说地的时候,保持着刻板的纪律。
当然这也不排除他异教徒的长相和奇怪的口音实在不合群,虽然******是座开放的城市,但谁也不想去触那个霉头,毕竟现在的统治者诺曼底公爵正和西西里的萨拉森人处于敌对状态。
他先看到的我,目光越过胡迪尼直接打招呼:“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