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的就宣判了几百人的死刑,战争难免付出牺牲,铁石心肠也是对他们的一种负责和尊重,比尔斯嚅嗫着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那个……如果接应到奥登的话,让他的人重新收拢后撤的士兵……”
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孩子,也许能救下你几个亲朋兄弟。
“我们需要巴塞尔人保护右翼,那里正对河滩,太空旷了!”
理解在同感情的交锋中暂落下风,我决定在比尔斯面前做个好人,受命的骑士没时间细想,跳上马鞍便奔赴前线,随之而去的还有一百名布置在阵地稍后的奈梅亨骑士,他们消失在马蹄扬起的漫天黄尘中,不知能否迅速扭转溃逃的颓势。
我得尽可能拖延时间,而现在日头尚未高过城墙,我手搭凉棚望着正从自己右手边缓缓升起的太阳,逐渐获得力量的金乌褪去初升时的潮红,披起一身温暖灼人的金色光芒,它挥舞着利剑刺破一层层云朵的阻挠,坚定不移的冲向半空。
“我们没有弓箭手也缺乏必要的攻城武器,大人,带着的这几张弓连城墙的边都挨不到。”
一名侍从小声抱怨着,我记得他的名字,断指阿林,他曾在某次战斗中失去了自己左手的两根手指,但这个响亮的绰号让他获得了其他人的尊重,也因此得以被调入侍从团。
“我更需要实实在在的做事,而非喋喋不休的抱怨,连绵不绝的嘴炮已经令我厌倦了,阿林。”
谁都无法猜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就像你不知道自己会老死床榻还是结束于敌人的刀剑,或者一根卡住喉咙的骨头,我不是神,你也不是,通向罗马的道路应该一帆风顺,不过意外总要降临。
“请原谅我的无礼,大人,我愿意为此接受任何惩罚。”
阿林马上改口谢罪,他的脑瓜比使剑的那只手还要灵活:“作为您忠诚的仆人我不得不说,您教过我们,围城必须有十倍于敌的兵力,可我们的情况是在糟糕透了,甚至连一个城门都没办法彻底包围,恐怕这仗……”
必然失败,是吗?
我专心致志的咬着嘴唇上的一块死皮,仿佛此刻天昏地暗的战争与自己无关。
聪明的家伙,他说的每个字都切中要害,可惜事已至此,唯有听天由命。
“我喜欢你的直率,断指阿林,但我需要你的剑。”
必要时还有你的命,战争葬送了多少本该闪光的聪明脑瓜,如果爱因森坦上了战场,他最多算个名不见经传的炮灰。
“所以闭上你的嘴带人去右边,给逃出来的巴塞尔人找块好阵地!”
断指阿林的骑术相当精湛,在人群中轻巧的闪转腾挪,躲开重重障碍,要知道哪个冒失鬼突兀的长矛足够送他去见上帝,到那时断指就不能完全形容惨象了,断肠或者戳心更适合他。
这样就结束了吗?最后一块飞石带着呼啸旋转偏离轨道,在松软的黄土地上犁出深深的沟壑,气竭力尽后自己躲进堆起的沙土中不动了。
天地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木讷的望着对方,战场陷入可怕的死寂,仿佛死神在这一刻偷懒打了个盹,突然地松懈让幸存的生命不知所措。
连续砍杀十几名逃兵的骑士停下手里的动作,喷溅的鲜血从头到脚染红了他们的战甲,有时太容易的杀人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这样并不比搏斗更来劲,反倒让杀人愈发成了不用动脑的枯燥行为,热气款款蒸腾,汗水沾湿脖颈和衣甲,血水濡干印着一道道深浅不齐的痕迹。
“再派些人手,把这些贪生怕死的胆小鬼赶到边上去!”
我踢着另外几名侍从的屁股,将他们游离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