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鼓地继续清梦。
罗洛他们怎么还没动静?我神经质的不停抬头瞅向绳子垂下的顶端,它越来越细的消失在墙头,连接着城墙内外各自未知的世界。
有狗叫声!
我顿时竖起耳朵仔细辨认,那声音又迅速弥散,难道罗洛他们让人出卖了?这是个陷阱!
我用力抻了抻绳子,感到手心传来的强大阻力,那头的确栓得结实。
巴贝里尼不是说城门附近有个贫民窟吗?穷人家也会养狗吧,用来看守他们一贫如洗的破窝棚,必要时一锅热气腾腾的狗肉汤,还可以帮主人捱过缺衣少食的漫漫寒冬,没准是谁家惊夜的疯狗,你太大惊小怪了。
我笑着宽慰自己紧张兮兮的神经,又似乎听到人群凌乱的奔跑声。该死,老德马尔真的出卖我了,这是个完美的计策,假装派人联络,然后引我们上钩,他本来想钓条像我这样的大鱼,不过老德马尔清楚罗洛在我身边的地位,明天一早他的脑袋便会穿在长矛上。像摩德纳吃过的炭烤丸子,痛苦的表情永恒定格,旺财肯定要难过死的……
打定主意,我抓住绳子刚准备往上爬,在它的尽头突然出现一张模糊的脸,随后旁人的火把清晰映出他的面容。
是罗洛,他没事!我激动地冲他招手,罗洛拽紧了绳子,招呼我们赶紧上去。
罗马的城墙经过历代统治者的扩建,已经达到五六层楼那么高,是整个西方世界最坚固的堡垒,它保护着自己臂弯里的城市安然渡过漫长的岁月,将罗马的威名通过无数折戟沉沙的失败者,传播到已知世界的各个角落。
在哥特人最终攻陷它之前,罗马一直是永不陷落的代名词,一代代加固建设的城墙,由下往上逐渐年轻,底层的条石同泥土融为一体,缝隙里长满灌木和杂草,这些植物顽强的根茎深深扎进石头,钻出更多的裂缝和粉化的碎末,给了我们攀爬下脚的支点,但越往上走可供踩踏的地方越少,不得不依靠绳索的力量继续前进,好在罗洛及时抓住我伸出的手。
双脚踩在城头的那一刻,我悬在嗓子眼的小心脏才终于放下来,罗洛举着熄灭的火把,指了指副梯拐角的一处暗影。
“他们在那。”
那里的会是谁?几个惊弓之鸟般的罗马贵族、埋伏的敌人士兵、或者干脆一柄淬了毒的匕首等待切断我的喉咙?
我满腹心事的看了眼罗洛,后者做了个万无一失的手势,那样子好像在说:有我在保证没事,大人。
我将信将疑的慢慢走向副梯,罗洛带着几名侍从跟在身后,此刻城墙左侧的罗马正在沉睡,唯有梵蒂冈和贵族居住区一片灯火通明,远处遥不可望的波尔泰赛门时不时传来沸沸人声。
“敌人在搭建他们的配重投石机。”
罗洛解释道:“德马尔老爷说那边足有五六架,不过缺乏弹药,贵族们还在争论是否要拆掉几座古罗马的神殿,来为投石机提供石弹。”
罗洛引导我小心的躲开一块布满湿滑苔藓的台阶:“让这帮优柔寡断的老头子继续争吵吧,就算上帝也没办法搞定他们。”
这么说德马尔在?我望向隐蔽处的眼神多了些自信,那个总戴着黑色假发的老贵族,是个十足的胆小鬼,怯懦又没主见,却贪婪的好像头欲求不满的肥猪,当然,如果光论体型,也没有其他动物配得上他。
德马尔这个姓氏并非典型的罗马人,他的家族来自外地,据这老头子自己说出身于布匿库斯的豪族,往来于地中海两岸的走私生意,让德马尔家攒足了挤进罗马贵族圈的资本,毕竟金币才是横梁地位的唯一标准,尤其罗马这座极为纸醉金迷的城市。
不过买的爵位换不来老牌贵族的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