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在跟我作对,破城后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我咬牙切齿的赌咒发誓,眼角余光又不由自主的瞟向本狄尼克主教乘坐的马车:“让罗马人看了笑话,真是太没面子了……”
城中罗马人的答案很干脆,他们还没等使者报完我的名号,便直接用弓箭招呼猝不及防的骑士,准备多时的射手瞄准战马,每一支箭都准确地插在距离马蹄近在咫尺的地方,惊得这畜生嘶叫跳跃,猛地掀翻了背上的主人,骑士的一只脚让马镫缠住动不得身,活生生被惊马拖了回来,脸上到处是碎石刮伤的血痕,狼狈的可想而知,诡计得逞的罗马人爆出乌鸦般难听的嘲弄笑骂。
“混蛋!欺人太甚!”
我暴跳如雷的吼道:“来人啊,吩咐攻城,我要把这帮无耻小人都杀光!”
“大人……”
罗洛在众人目光的怂恿下小心翼翼的进言:“我们没有足够的箭矢来掩护冲锋的骑士,战马是不会自己爬上城墙的,我们甚至连攀登用的梯子都没造。”
他咽了口吐沫:“我们会损伤惨重的。”
“难道让这些无耻混蛋继续羞辱我们吗?”
话虽这么说,但暴怒的我已经冷静下来,攻打守备森严的城市又没有相当的攻城武器,傻子都明白事不可为,我转而把鞭子指向城外空无一人的板房和窝棚,它们的主人早早收拾家什破烂、赶着鸡鸭牛羊逃进城里避难。
“材料是现成的,现在就去造,明天一早攻城!”
伴着城墙上罗马人的欢呼,我们灰溜溜解除围城撤走了,事实上,这点兵力包围一侧城门都难,更别提封锁整座城市,用云梯攻城无非是我说给手下们打气,和马车里本狄尼克的大话。
反正是大话,管他呢!
侍从们选了间最大的堂屋收拾干净,暂作我休息过夜的地方,本狄尼克被安排到隔壁的厢房。
这座所谓的堂屋算是比较夸张客气的叫法,其实就是个修的比较牢靠的板房,扛得住几级大风,但那足以爬过三岁小孩的木板缝隙,估计很难禁得住暴雨的浇灌。
没窗户的屋子越往里走越黑,正中的炉膛除煮饭的功能还承担着照明和取暖的职责,与身兼客厅、厨房、卧室的正房一门之隔的便是厕所,它连接着旁边的猪圈和牲口棚,阵阵令人反胃的味道掩不住的透过单薄的木门飘来,不过这味道比黑洞洞墙角散发出不知名物体的恶臭好多了,勉强属于能承受的范围。
“大人,这里已经是最好的了。”
罗洛显然为自己的失职感到沮丧,比尔斯陪他低头认错,一高一矮两个人站在那几乎挡住门口透进的仅有微光。
“那边的猪圈……我会派人去处理的。”
“算了,反正只睡一宿。”
我宽慰着自责的侍从,用脚踢开某个看不出模样的废物。
“赶紧组织人连夜赶工,明天我要在罗马有澡堂的庭院里过夜!”
罗洛往前两步凑在耳边小声说着:“粮草不多了,大人,逃进城的农民连颗麦子都没留下,再说光用梯子,我们的兵力也……”他没把话说完,但言下之意已不言自明。
“大人,本狄尼克主教大人想见您。”一名侍从站在门口,规规矩矩的通报着。
本狄尼克拢着他曳地的长袍走进房间的时候,我正忙着扎上衬衣领口的系带,负责保护的几位武装随从被留在门外,像门神似的一左一右站着。
“愿上帝保佑您,公爵大人。”
本狄尼克一手扯着长袍,另一只手虚虚的划着十字:“感谢您的拨冗接见。”
“能为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