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听觉给人的感受都蔚为震撼。
“嗖!”
他用力一甩卵石脱套而出,精确命中冲在最前面张牙舞爪吼叫着的长枪兵,后者被惯性猛地向后带倒,没有头盔保护的额上血流淙淙,三时两晌之内很难恢复作战能力。
说时迟那时快,片刻间数不清的飞石命中目标,也怪敌人的队列过于紧密,几乎弹无虚发,惨叫此起彼伏,立刻横七竖八的栽倒一群。
见到攻击起作用的巴塞尔人来了精神,愈发卖力的甩着投索,比平时打猎都要起劲,冷眼等着看笑话的骑士也傻了,他们没想到土包子打鸟的玩具,还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威力,一个个惊得下巴壳掉在脚面上,僵着脸分不清是哭是笑,我暗暗拍着胸脯长舒口气,庆幸自己的选择有惊无险。
“该弓箭手动动了。”
我侧身对罗洛吩咐:“命令弓箭手仰角抛射,直接把来不及起身的敌人钉死在地上,赤裸裸的活靶子摆在跟前,大家尽情享受杀戮的乐趣吧!”
说完这句鼓动性极强的话,我眼见骑士们眼中冉冉升起渴望鲜血的异样神采,他们胸中囚禁恶魔的笼子被砸得稀烂,手握三叉戟的红色恶灵阴笑着操纵小宇宙燃烧的躯壳,投入血光飞溅的屠杀之中。
我想那些听到天际响彻箭矢破空而来呼啸声的敌人一定面如死灰,以为自己听见的是来自地狱的死神召唤,那声音凄厉决绝,仿佛气流在被撕破时痛苦的哀嚎,等到箭矢锋利的金属尖端钻入皮肉直搅得一塌糊涂,神经末梢才反馈回难以忍受的痛感,可惜为时已晚,生命的迹象随着流淌的鲜血点点滴滴的消逝,渗透弥散进肮脏的泥水,如同圣经里讲述的那样归入大地母亲的怀抱。
“不要停!持续攻击!”
罗洛斗志昂扬的模样像个真正的骑士,事实上人们早就把他当做未获封号的准骑士,能够陪在奈梅亨公爵大人身边出生入死,这是多少人渴望已久的荣耀,而骑士的虚名与之比较多少有些相形见绌了。
来自奈梅亨本土的骑士娴熟的搭弓上弦,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的毫不拖泥带水,仿佛流水线上拧螺丝的钳工,千百次的反复操作让他们对准备,发射的流程早练就如臂使指般的顺遂,每次胳膊的发力起伏全是收割生命的前奏,骑士们甚至不用刻意的观察目标的伤亡状况,抛射带来的巨大引力和惯性,能将地面上任何活动的物体牢牢钉入泥土,无论对方身着考究的威尼斯锁子甲,或者从东罗马城市淘来的叙利亚扎甲,都难以抵挡人类智慧和自然力量带来的双重打击。
第一波进攻的叛军,丢下满地狼藉的尸体和扭曲哀嚎的伤兵,好像日落退潮的海浪,层叠的渐次退去,雨后科莫湖上的湿咸味道,被山巅涌起的气流压迫着冲掉战场浓重的血腥,濒死的敌人背着满身箭矢,如同挣扎在火山灰里的剑龙,徒劳搅拌肮脏的泥水,却仍旧难免绝灭的报应。
“停止射击!”
罗洛的命令被几个传令兵送达城墙的各个角落,骑士们收起拉满的弓箭,一边气喘吁吁的调整呼吸,一边欣赏自己奋力劳动的杰作。
他们不间断的射击几乎耗光身边的囤积的存货,而对方则为决策的鲁莽付出惨痛的代价,没有配合着盾牌和重步兵的交替推进,只能用人数来填补攻守势的不对等。
“要是你跟我说箭矢不够了,我对上帝发誓一定会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看着愁眉苦脸奔向自己的罗洛,我心底大叫不妙,他可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主,脸上都挂不住的凄惨愁云至少说明情况糟糕,恐怕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
“这才堪堪第一波进攻,千万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罗洛抹了把胡尖上挂着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