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喘吁吁的胸膛上下起伏,就像鼓满的风箱,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总算是露出半边能看的面孔:
“大人,我们损伤惨重,饶是佣兵经验丰富,立刻做出反应,但在装备上的劣势,仍旧让我们吃了大亏,剑士编队被打残了,大部分长枪兵也丧失了战斗能力,更多的人是被骑兵的冲击撞成残疾,这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我凝重的点点头,指着他脸上的血污问道:“你没有受伤吧?我们刚刚在来的路上遭到弓箭手的袭击,重骑兵也受到很大损失。”
“还好!”
延森拎起衣服的下摆胡乱擦了擦脸,朝地上吐了口看不出颜色的吐沫:“都是敌人的血,不打紧。”
“敌人的主力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他们就像胸有成竹的大花猫玩弄着小白鼠一样,一点一点的试探我们的实力,逐步敲开防御,慢条斯理的开膛破肚,优雅的吞咽下去。”
我恨恨得捏紧拳头,感觉肩膀上的伤口没那么疼,骑兵刚才将妨碍活动的箭矢齐根截断,没入肉里的箭头似乎融入它身处的位置,不再棱角分明的刺痛。
廷森这时才发现我受伤,关切的瞅眼伤口,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陶瓶,倒出来些黑色的糊糊,均匀的涂在伤口上,重新用布条包扎好,这才对我说:“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把军队收缩在一起。”
我骑在马上招呼着两位心腹大将,各自领着队伍小心的后撤,尽可能的在带走伤员的同时保持速度,防止半路上又被杀出来的敌人逮个正着,手下的残兵败将根本不可能再承受一次箭雨。
佣兵所在的位置距离本阵虽然不是很远,但却正好处于道路的转角,一片茂密的阔叶林遮天蔽日的生长在中间,被风吹过婆娑的簌簌抖动叶子,再加上战场金戈铁马的嘈杂声响,让人根本听不到转角那边发生的情况,所以当我们拐过去的时候,抬眼便被面前山坡上冲下来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敌人惊呆,他们就像冲击着沙滩的滔天巨浪,每次撞击都要带走几块松散的细沙。
“这才是敌人的主力,科勒猜得没错,他们的目标是主教大人的马车。”
我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迸出来几个绕口的单词:“调虎离山!”
汉斯和延森齐刷刷的看着我,等待下达命令,还能动的战士们也都默默地抽出各自的武器,沉着气准备出击。
我大略观察敌我双方的形势,主教大人所在的位置遭到敌人的重点照顾,那些不怕死的圣堂武士,几乎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一拨一拨往上填,和冲过来的敌人绞杀在一起,保护着身后的马车,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科勒瘦削的身体攀在车辕,不停的瞄准四周放箭。
“骑兵在前面开路,剩下的人跟着他们迅速加入战团,现在保护好主教大人是当务之急,向前向前向前,不要想着打败敌人了。”
我指着面前不分敌我纠缠在一起的战场,当机立断的发号施令:“有盾牌的士兵站在外侧,其他人贴着运动,防止敌人的弓箭手再次出现偷袭我们。”
七十几名骑兵催动战马,带起满地滚滚风尘,猛地扎进战斗正酣的敌阵中,多米诺骨牌似的瞬间,就冲倒一大片,后面跟上的步兵眼疾手快的往挣扎着要站起来的敌人身上补刀,几个人齐心协力的将对方剁成肉酱,然后急匆匆的寻找下一个目标。
汉斯位于整个队伍的尖端,好像乘风破浪的舰首一样,向两边渐次分开层层人海,身上已经数不清中了多少流箭飞矢,但他仍咬紧牙关坚持着,机械的挥舞着奈梅亨特制的马刀,手腕一勾就将还挂着惊恐表情的头颅带上了天。
“大人!”
一双青筋暴起的大手突然猛地抓住我的马缰,惊得战马直打响鼻,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