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仇先生大喝一声,平地跳跃,猎犬赶忙趋前两步,猛地一耸右肩,仇先生藉著他的右肩攀上屋脊,大踏步要抓原婴,青瓦都被他踩断了。
原婴扭扭腰,抻抻胳臂,被囚禁了不知多少个日夜的躯壳噼里啪啦地响,他不闪不避,还居高临下地冲阿蛮挑挑眉。眼看仇先生要揪住他的衣服了,原婴又故技重施,灵巧地撤步,无论仇先生怎么抓都无法触碰他,他滑得像个泥鳅。
仇先生暗暗心惊,他看不出此人轻功的师承,但其精妙是毋庸置疑的,好像此人体内的浮劲是无穷无尽的。仇先生即便被戏耍了也不恼不怒,反倒暗暗称赞,好,好,好好好!
“够了!”阿蛮感觉原婴玩得出格了。
原婴撇撇嘴,“老人家,得罪了。”说完赶忙翻转落地,然后得逞似的瞥了瞥阿蛮。
仇先生神情淡然地看了看原婴,“你怎麽只顾跑呢?”
“我就会跑,不会还手。”原婴如实道。
“嗯。”仇先生沉吟半晌,“五百金毫。”
“五千金毫。”大管家笑盈盈道。
“五千金毫?大管家抬价抬得太狠了吧。”仇先生愣了愣。
“此等轻功,如果不教它荒废的话,根本就是一棵摇钱树啊,假如不看仇先生的情面,我定不会放他离开,定会教他留府听命。”大管家娓娓说道。
“幸赖大管家还顾及老夫的薄面,八千金毫。”仇先生朗声道,大管家笑笑不语,“既然筋骨活泛开了,其余的留给老夫试手。”
“八千金毫,哈哈,从五个金毫直接翻了一百六十倍啊,我的天爷!”原婴都得意忘形了。
仇先生看看阿蛮,阿蛮拱手敬礼。两人的较量是中规中矩的江湖切磋,双方先是互碰手腕,然后微微倒退,待稳住脚跟,仇先生曲手前推,祭出了推云手,看似软绵绵的,但其中藏著闷雷,阿蛮不敢怠慢,竪臂拦挡,泰然如静岳。
两人手臂交接,像是两座雕像相撞,双方纹丝不动,只是暗暗鼓送劲道。不多时,仇先生和阿蛮便同时罢手。
“两万金毫!”平静的仇先生略显兴奋,竖了竖食指和中指,众人哗然。
“哦?只是一招,仇先生就这般笃定?”大管家不解。
“明人不说暗话,非我自恃甚高,而是我出师二十余载,同人较劲未逢敌手。”仇先生笑笑,“但同此人较劲,恍若在硬捍山峦,老夫只能望山兴叹啊。”
“好,两万金毫。”大管家求之不得。
“慢!”沉厚的声音响彻整个庭院,孔武的男人沿著走廊缓缓露面,他一袭暗紫华服,衮纹饰襟袖,腰缠镶金玉带,却不加冠,只是随意地束了一根黄金蚕丝帻,端得尊贵。
男人闲庭信步,背后跟著一个陪侍,满院府兵赶忙单膝跪地,应招入武场的人和众猎犬也急忙跪拜,大管家和仇先生作揖恭迎。
“王爷。”大管家恭敬道,此人正是声名赫赫的重安王。
“不必拘礼,本王只是随便看看。”重安王摆摆手,转向仇先生,“仇先生的功夫本王是知道的,只试了一招就令先生折服,想必此人著实不一般。”重安王说完看看阿蛮,后者颔首沉默。
“本王也是嗜武之人,想揽尽天下英武啊。”重安王笑笑。
仇先生怔了怔,“王爷......”
“哎,先生放宽心,既然本王的管家接了这笔单,本王就不会反悔。”重安王不等仇先生说完话就继续道。
“两万金毫,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他真挐先生说的武功超群,本王愿斥十万金毫再赎了他,但这未免要落个欺人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