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欣雨紧抱着双腿,头低低的垂于胸前,蜷缩作一团坐在地上,任凭凉风吹拂,冷雨浸淋。
不知过了多久,“唉!“随着一声长叹,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肩膀,抚弄着她湿漉漉的秀发。顾欣雨抬起头,眼睛一亮,是赵错回来了。他一手里提着两只野鸡,身上也早被打湿了。顾欣雨惊喜的爬起来,腿又酸又麻,脚下一滑,赵错一伸手将她扶住。
顾欣雨扑在赵错怀里,紧紧的抱住,哭着道:“大哥,你去哪了?还以为你不要小雨了。”
“进去,小心别给淋病了!傻丫头,真不让人省心。”赵错的声音中带着怜惜,将她搀扶进洞中。“昨夜没吃好,早上起来饿得慌。见你睡得正香,不忍心叫醒你。便到山里转了一圈,打了些野味回来。”
赵错重新将篝火燃起,道:“把衣服烘干,别着凉了。”
“大哥,不要走!”见赵错转身欲走,顾欣雨便紧紧将他拉住,仿佛是生怕一转眼赵大哥又不见了。
赵错上下打量着顾欣雨,带着几分莫测的笑意,道:“大哥不是柳下惠,没在那份定力,万一把持不住……。”
这一打浑,顾欣雨大窘,脸上发烧,心神倒是安定了很多,犹犹豫豫的松开手。
走到洞口,来到溪水边,赵错将鸡给杀了,将内脏剥洗干净,却不拔毛,挖来黄泥巴厚厚的裹上一层。
回到洞中,赵错将火点裹着泥巴的鸡埋入火碳之中,顾欣雨在一旁,看着新鲜,指着那两坨泥巴,道:“这做法有什么名堂?”
赵错应道:“叫花鸡,正宗的叫化鸡。”
顾欣雨又道:“怎么和我以前吃的,做法好像不大一样?”
赵错道:“你吃的那个叫花鸡只是徒俱其名,根本不是叫花子做的,也不是叫花子所能吃的。你想,乞丐从哪才能弄到的鸡?能弄到就已经不容易了,又从何处搞来那么些乱七八糟的调料等东西。想我以前顺到鸡的时候,就是这么弄的。回味起来,那味道才叫真的鲜!不过,现在我怎么做,怎么吃,也找不回以前那感觉,那味道了。”赵错回味着,仿佛就在不久之前。
煨烤了大半个时辰,泥中透出一股鸡肉特有的甜香。赵错用树枝拔开火碳,黄泥巴已经干透了,剥开泥壳,鸡毛也随着泥壳脱去,露出了的黄澄澄的鸡肉,香气扑鼻。
顾欣雨被香气勾起了馋虫,咽了口唾沫,“咕……咕……”肚子造起了反。不由脸上一红,正觉窘迫间,赵错的肚子里也响起了咕噜咕噜之声,俩人对视而笑。赵错抄起一只顾不得烫手,撕下一条鸡腿递给顾欣雨。自己也撕下一根,迫不及待的放入口中,只烫得龇牙裂嘴,也没有退缩之意。顾欣雨可就斯文多了,小心的吹散热气,小口小口慢慢吃着。也许是没有调料的渗和,更能品尝出鸡特有纯正的清香,风味很是独特;也许是饿的缘故,那感觉特别的香。赵错使劲嚼一大口,艰难的咽了下去,道:“如此美味,可惜无酒!”顾欣雨无语的笑了。
不一会,赵错风卷残云般,大半只鸡便到了肚子里。又拿起另一只,对半撕开,将一半递给顾欣雨,另一半连骨头也嚼碎咽了下去,还意犹未尽。
顾欣雨将吃剩下的大半根鸡腿塞回到赵错手里,道:“我饱了,吃不了!”,
赵错看着顾欣雨,丝毫没有顾忌的将鸡腿塞进口中。顾欣雨眼中渐渐露出浅浅的笑意,甜甜的看着赵错吃。
叫花鸡吃完,摸了摸肚子,总算觉得踏实了。
天边的云,由乌转白,雨也渐渐停了。
赵错道:“我得回一趟临水县城,找个安全的地方给你安顿几天?”
顾欣雨沉默着,过了一会,鼓起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