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阳光照在朔北脸上,很热,都有小汗珠了。这时,凉凉的触感袭上额头,朔北不用看也知道是韩枷城。除了他也没人对自己这么贴心了。
“这么热的天你还装得下去?”
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朔北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痒痒的迫使朔北不得不张开眼睛动手挠。
边挠边问:
“你怎么知道”
“就你这鬼心思我还不知道,想让老子多服侍你一会儿吧,懒猪”
韩枷城说话的语气依旧如以前一样,这种亲切感让朔北由为舒服。
“你为什么打架?”
韩枷城突然一脸认真的看着朔北问,目光似审视似探究。
“没怎么,就是看不惯他”
朔北哑着嗓音别开脸,躲避开韩枷城火热的视线。
气氛突然很安静,窗外知了鸣鸣的叫着,听着很烦。朔北望着外面稠密的树阴,有一刻走神在想:它到底什么时候停,烦死了。
朔北不想告诉韩枷城他是为了他打的架,他觉得说出来太矫情,而且自己被揍得挺惨的,太没面了。
韩枷城坐在椅子上心疼的望着朔北,心里却很欣慰:朔北肯为了别人说自己的流言蜚语和人打架,这是不是说明他心里也是有自己的?他还记得自己最想听他叫“哥”。小北,这小小的感动已经让我再也离不开你了。
约莫着五六分钟,朔北听韩枷城死寂而平静的说:
“小北,真的。我爸没了,我没有爸了”
那一瞬间,朔北猛地回头发现,韩枷城眼睛红了,眼眶里蓄满了泪,那眼神如将死的、奄奄一息的小鹿,使朔北心脏钝痛。
韩枷城小时候被人欺负说是有妈生没妈养的穷命鬼,朔北以为他会很伤心,不想韩枷城嘴角一笑说:我有爸就好了。
从小到大,韩枷城从来没有抱怨过过得苦,每天打工也没说过一句累。他自己喜欢的东西要攒很久的钱买,但从来没有买上过。老天好像存心和他作对似的,韩枷城一有钱,他老爸就生病,他就得把钱买了药,或者朔北缠着他买了零食。
韩枷城说过:他有一颗心、一颗脑。每天心里想着怎么能不让老爸那么累,脑里想着怎么能让朔北每天有零食吃。他最重情义,如今心留血了,该是有多痛。
朔北心疼的望着韩枷城,费劲地微微挺起上半身,扯着伤口的手够到韩枷城的肩,把他拉到自己胸膛前,如珍爱至宝般,两手环抱着他的头,目光前所未有的深情,柔声道:“还有我”
朔北的眼睛渐渐湿润,想“他叔”(韩枷城爸爸)常常叫他在家吃饭,每天都和韩枷城说:咱们都是街坊邻居的,好好照顾小北,可不敢给哪些混小子给欺负了。
还记得叔第一次见我,(我)才三四岁,刚学会走路,叔带着你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我那会儿以为都是吃的,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站在叔面前,叔就说:“哪里来的小姑娘,真漂亮,这小脸粉扑扑的,真好。
然后,然后我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就说:可不敢乱说,这是男孩,就是长得圆了些。
其实她那会儿是着急了,所是见我人的第一面都把我认成女孩,我妈都怀疑过我是个“怪物”
那次叔的脸一下子绿了,他以为我妈生气了,赶紧说好话,还常给我家送吃的。
不过叔的葱油饼是真的好吃”
……
朔北哑着嗓子说得鼻涕眼泪都流了,把怀里的人搂的紧紧的。
但他好似把韩枷城当成是一个抱枕或者是纸巾?鼻涕一流下来就低头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