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关道,说到就到,陈瀚一把拽过冷青薇的身子,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道:“人命关天,快下令让车队停下来!”
陈瀚和冷青薇挨得甚近,呼吸相闻,两人都是脸一红。
冷青薇白了陈瀚一眼,推开车窗换道:“小涛,小涛!”
一名健壮小子匆匆而来。
他长得甚是机灵,一脸稚嫩,看上去比陈瀚还要小两岁,看冷青薇的眼神有些炙热。
“冷会长,有什么吩咐?”
“命令车队就地休息!”
“是!”,健壮小子匆匆往队首赶去。
过了会,前方向导发出一声长喊:“就地休息……”
“嗤啦啦,嗤啦啦”,车队缓缓停了下来。
雄海怒气冲冲而来,一把掀开冷青薇车厢的门帘:“你怎么回事?”
“我有些不舒服,打算改走阳桥水路。”,冷青薇照例用被褥遮住身体,将陈瀚挡在身后,慵慵懒懒地说道。
“岂有此理,骡队走水路怎么方便!”
“我偏要走水路,你管得着么?”
雄海深深看了冷青薇一眼,冷笑道:“冷会长,今天我管定了!”
说罢,他将门帘一甩,扬长而去。
冷青薇同陈瀚对视一眼,均感到讶然。这雄海如此跋扈,谁能制住他?
过了会,“嗤啦啦,嗤啦啦……”,车队又走了起来,并非往右转往阳桥水道,而是继续往前方峡关道行进。
“怎么回事,我这个会长说话不顶用了吗?”,冷青薇怒道,“小涛,去把乾叔叫来!”
“是,冷会长!”
不一会,小涛领着一个精瘦的老头来到冷青薇的车厢外面。
隔着车厢,陈瀚都能感到这老头儿身上散发出的蓬勃生机,虽然年迈,但气魄十足。
“这老儿功夫好深,只不知比雄海孰强孰弱?”
只听老头儿说道:“冷会长,是我让商队前进的。雄海大人说得对,骡马牲畜走水路,舟桥繁多诸多不便!”
冷青薇咬牙道:“我信不过雄海!”
“哈哈哈哈,难不成我雄某人,居然打你车队的主意不成!这种事传出去,岂不笑掉大牙!”,雄海也在车厢外,闻言大声哂笑。
乾叔继续劝道:“冷会长,请你仔细想想,在情在理,雄海大人都没有理由对我们下手。”
冷青薇秀眉紧皱,犹豫难决。
陈瀚挤眉弄眼,赌咒发誓自己所说句句是真,让冷青薇设法说服乾叔。
然而冷青薇想得更多。
冷氏商行同卫宁城,有着很深的合作关系,卫宁城的粮食、土产,历年来都以冷氏商行为枢纽销往各地。若说卫宁城向冷氏商行下手,等于是自断财路。
冷青薇对轻信陈瀚的胡言乱语,微感后悔,轻叹道:“雄海大人勿要见怪,我只是偶感不适,担心山风吹拂罢了。”
“这个没问题,小涛,去拿油毡布给冷会长的车厢盖上!扎紧一点……”
长长的骡队鱼贯着进入羊肠般狭窄的峡关道。
雄海和乾叔并肩站在峡关道口。
雄海一双眼睛眯起,先扫过幽深难测的峡关道小径,再用充满揶揄的眼神扫了乾叔一眼。
在他看来,乾叔已经是个死人。
刁英率主力在峡关道内埋伏,而他和他的人将会堵住出口。
只要这支骡队进到里面,两头夹击之下,保管这些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