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瀚,大小姐命你打扫佛堂,你却在这里偷懒?”
一把稚嫩的叱责,将陈瀚从痛苦的黑暗中惊醒。
陈瀚睁开眼睛,入眼是一个身着绿色长衫的小姑娘。她梳着丫鬓,杏眼圆睁,双手叉腰怒视着陈瀚。
“大小姐?佛堂?”,怎么完全听不懂呢?
陈瀚摸摸胀痛难当的脑袋,记忆一点点从脑海浮现。
“那臭小妞掉进水里,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推到岸边,谁知她往我脸上踹了一脚,把我踢回水里……然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难道……死了,然后……穿越了?”
看看身上的粗麻布衣衫,磨损污秽得像经年的抹布,天知道穿了多少年的黑布鞋破破烂烂,连大脚趾头都露在外面,裤子洗得发白,而且尺码偏大,一看就是人家穿剩下不要的。
“尼玛我的限量版耐克鞋,我阿迪达斯的衣服,我刚买的新运动裤——通通都不见了!”,陈瀚不顾疼痛,从地上跳起大骂,“臭丫头,我不就拒绝了你吗?你特么犯得着跳河吗?你跳河就跳河,我好心救你上来,你居然一脚把我踹水里淹死,淹死就特么淹死,居然还穿越成这副鬼样——你个臭丫头,我恨你,我跟你没完!”
“陈瀚,我这么帮你,你居然恨我,还骂我臭丫头?气死我了,就算大小姐叫人打死你我也不同情你了!”,绿衫丫鬟怒气冲冲拔足便走。
“啊,弄错了!”,陈瀚慌忙喊道,“小柔姐,我骂的不是你……”
被称作小柔姐的丫鬟站定,幽幽道:“陈瀚,我知道你恨大小姐,可你也不要忘了,当初若非她救你一命,你现在尸骨已寒。”
说罢,她便走了。
陈瀚郁闷之极,伸爪子使劲地挠脑袋,“艹,我得好好想想,我附体的这小子,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
——五年前——
“放我进去,我要见城主!”
“你父亲违背城主的命令,私放妖魔,罪该处死……谁敢放你进去!”
“请告诉城主,我愿代父受死!”
“好,念在你一片孝心,我替你传话进去……”
“……”
“城主的意思是,代父受死不可能,你若有心,许你与你父亲一起‘上路’!”
“我愿与父亲同死……”
烈阳高照。
陈瀚和父亲双双被绑缚,跪在城主府后的“杀人场”,脖颈后分别竖着一块长木牌,木牌上分别写着“抗命不遵者陈宽”“孝男赴死者陈瀚”几个乌漆墨黑的大字。
陈宽扫了陈瀚一眼,“啸儿,你不该来的!”
陈瀚傲然一笑:“父亲,咱们父子二人过往相依为命,今日同赴黄泉,来世一起投胎,岂不是挺好?”
“好什么好,我还指望你为我陈家添香续火,你却……唉!”
“父亲,那妖人是不是很漂亮,为了她,你连命都丢了,值得吗?”
“你瞎想些什么,那几个所谓的‘妖人’,不过是老太太带着几个小孩罢了,你叫我怎么下的了手!”
“我懂了,你不忍心向老弱妇孺下手,不惜违抗命令放走了他们!”,陈瀚说,“虽然你做这类事情,吃了很多苦头,不过我一直都为你骄傲!”
“哎,有什么好骄傲的,我们父子这种人,就不适合在这乱世中生存……”
“你是说,咱爷俩都是活该,啊哈哈……”
父子俩法场对笑,倒是让围观的城内百姓面面相觑。有人议论道:“死到临头,这两父子,居然也不害怕!”
陈瀚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