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才走出大门,却被孙松叫住。听得孙松说要与他们同去丹堂,三人都是一愣。
王仲跟曹宽对视一眼,转身说到:“孙师叔,我们自己去就行了。不敢劳烦您大驾。”
孙松在心里一笑,慢慢踱步过来,在三人身上打量一阵,指着曹宽腰间问道:“这是什么?”
王仲顺着他手指所向看去,原来是曹宽刚才拾起的那两截断剑,神情一变,默不作声。曹宽正要作答,方行远却抢先大声说道:“这是那秦钟狠下毒手的证据!孙师叔,你们刑堂不想管这件事,我们拿去给宋师叔看,他自然会帮我们出头!”这话出口,曹宽王仲脸色都是大变。孙松却早似早有预料,并不生气,看着王仲笑道:“这是你的主意?拿去给宋师兄看了,再添油加醋胡编乱造一通?”王仲脸色再变,欲言又止。
孙松看着面前这三人,心中想道:“这些富家子弟,此等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手段学的真是到位!”他哼了一声,移步在前。走得两步,听到身后三人还是没动静,头也不回说道:“发什么愣?赶紧跟上!”三人无奈,抬起宋明志跟在孙松身后,向丹堂走去。
丹堂负责炼制灵丹妙药,药香缭绕。堂前便是一大片药田,种着四时灵花仙草。孙松带着曹宽三人行到此处,放眼看去。时候正是夏末,药田之中草木共生碧烟,百卉齐放缤纷。花香满径,药田之中又有几名丹堂的女弟子在细心照料栽培,人花相映,美不胜收,观者欲醉。
孙松收回目光,刚要动身穿过花田,余光却扫到林溪清的苗条倩影,神色一动,转目看去。却看见林溪清一袭白衣,正站在一丛盛放的雪菊之前。素衣似雪,犹胜花色之清;体态如柳,更比花瓣之盈。
她就这么亭亭立在花丛之中,如同神女歌赋、仙子画卷。孙松刚想开口叫她名字,才张开嘴巴,看见此情此景,心念一转,竟然有些不敢出声喧哗;这么哑口无言片刻,他回过神来,自觉十分滑稽,摇头自嘲一笑,向曹宽三人吩咐道:“你们先去丹堂里找人医治。”待三人走进丹堂之中,自己循着田间小陌,走到林溪清五丈之外,隔着那片雪菊停足不前。
林溪清正远眺着天际云海遥遥出神,对他的到来全没感觉——又似乎是知道他来了也全不想在意,保持原来的站姿一动没动。一阵清风微微拂过,雪菊迎风飘摇,林溪清衣袂纷飞。
不知为何,孙松竟然生出一种她将要泠然乘风而去的错觉。更是不敢出声说话,唯恐一旦开口,林溪清便要被惊走随风而去。
等了一会,风慢慢停了。林溪清伸手将额前一咎被风吹散的青丝拨到耳后,如瀑黑发,更显得纤纤素手洁白如玉。她悠悠转过身子来,看到孙松,脸上浮现一丝讶异之色,朱唇轻启,说道:“原来是孙师兄。”其声若寒潭滴水,又如空谷鸟鸣。轻轻落在孙松耳中,变成一声霹雳,孙松恍然醒神,隔着雪菊花丛,说道:“是我。适才怕打扰林师妹幽思,并未见礼,请林师妹见谅。”
林溪清脸色回复淡然,摇头说道:“这算不得什么,只是我还以为是……”她说到此处,转过话锋,问道:“孙师兄找我有什么事么?”
孙松说道:“刚才我在刑堂接到一件事。是两个四代弟子斗殴,致使其中一人呕血受伤。”
林溪清一脸不解,问道:“这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那名受伤弟子正昏迷不醒,我把他带到丹堂来请你看看他的伤势。”
林溪清淡淡问道:“受伤很严重吗?要孙师兄亲自送到丹堂来。”
“伤势倒不是那么严重。”孙松摇了摇头,苦笑道,“只是这个受伤的弟子你应该知道,是宋明志。”
林溪清脸色一沉,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