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岁月。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参天大树投下光斑,万物苏醒,兽走禽飞;傍晚的西山夕照将半边天穹染红,鸟栖虫歇;夜里的灵台山夜幕低垂,伸手可摘星辰。时间在灵台峰这洞天福地里缓慢流逝,悄无声息。
秦钟在山上呆的久了,开始不去在意时日。每天醒来的时候修炼一个时辰的灵力,上午读一个时辰的经书,入睡前又修炼一个时辰灵力。其余的时间他会去藏书楼看下书,什么经史子集,野史杂谈,神魔志异,通通来者不拒;要么再去灵台山上四处闲逛,游山玩水。
萧岳川回山之后并没有多管他,只是偶尔来为他指点一下《帝子真经》的疑难之处。
转眼过去一月有余,他总算稳固了境界,修炼《帝子真经》也有所小成。
晨钟敲响,秦钟翻身而起,打坐一个时辰,推门而出。
清晨的阳光不算耀眼,洒在院中花草之上,晨露顺着花瓣草叶滴落,反射出璀璨的彩光。
院中已经有弟子在修习各种武艺法术,一拳一脚,虎虎生风;一招一式,灵力奔涌。
秦钟闭着眼睛深呼吸几口,听见隔壁房门“吱呀”打开,刘大宝走了出来。看见秦钟,笑着打了个招呼:“秦师弟,早呀!”秦钟也笑着答道:“刘师兄,又去名堂做事么?”刘大宝家世一般,又并没有拜在哪位师父座下,因此在山上四处打杂,争取灵晶。
刘大宝关好房门,走上前道:“是呀,我天生就是个劳碌相。看师弟容光焕发,可是境界又上一层楼?”他要想找到事做,必须得讨好各位管事长老,因此练就一套阿谀奉承的本领,言语之间溜须拍马浑然天成。
两人聊了几句,刘大宝先行出院而去。
秦钟看着刘大宝的背影,心里生出一股苦恼之情。诚如萧岳川所说,《帝子真经》渊深之至,确是天地间第一流的修行道法,但修行起来进步缓慢不说,还需要消耗大量的灵晶。这一月多来,他的口袋已经空空荡荡所剩无几。
“怎么了?一大早起来就就愁眉苦脸的。”
萧岳川的声音传进耳朵,秦钟登时大喜,四处一看,却没师父人影。
“小子,看你头上。”
秦钟依然抬头,屋檐之外,萧岳川探出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笑嘻嘻地看着他。秦钟一阵发汗,师父还真是随心所欲为老不尊。
萧岳川领着还在腹诽的徒弟出了院子,往白玉坪走去。
“师父,你带我去哪?”
“下山。”
秦钟一头雾水:“下山干嘛?”
萧岳川回头眨了下眼睛,道:“问那么多干嘛,到了你就知道了。”
灵台山大小山峰不计其数,出得问天门,萧岳川御剑飞了一阵,拣了一处山头停下。
秦钟环顾四周,树木林立藤曼缠绕,野猴在林间纵跃腾挪,偶尔有几只胆子大的还吊在近前,睁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们二人。秦钟也把眼瞪得大大圆圆看着萧岳川。
萧岳川看见秦钟的表情,不由被逗乐:“臭小子,你眼睛很大吗?要学猴子吗?”说完,辨明方向,往右边走去。秦钟一肚子莫名其妙,跟着师父披荆斩棘。山高只闻鸟语,林深不见日头。落叶积了厚厚一层,脚踩上去松软舒服。
走了半天,腰酸背痛,秦钟只好运起灵力,勉强不至于累趴在地。看着萧岳川高大的背影,暗想师父今天身上并没有酒味,这又是发什么酒疯。
“到了。”萧岳川突然停下,秦钟冷不防差点撞上,翻出一个白眼,探头看去。此处是难得的一片空地,土壤湿润乌黑,显然是相当肥沃,竟不见有树木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