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有位客人要买'三春酒',在哪?我去取…”,黄雀推门时,黄方羊正在一张小四脚凳上面坐着,背靠着土砌的墙壁,右手拿着一杆老旱烟在抽,黄雀对此无视不怪,问完之后便欲去取酒。
不过听到“三春酒”这三个字的黄方羊立刻就感觉到不对,待他刚要发问,门就被别人推开,进来了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黄方羊看着这人眼熟,而看到此人身后背着的那杆灰色布袋包裹着的长形的物件,便不敢开口亲热,他此刻心里发怵,觉得十有八九是为薛城而来,但自己确实不知那小厮的踪迹。心里又怕对方怪罪到自己的身上,听说这些游走在朝廷戒律之外的人是可以随意杀人的。
他艰难地挤出一个笑脸说道:“客官,小店并没有您口中所说的'三春酒',抱歉”,接着朝黄雀挥挥手,“你快去店里招呼着客人”。黄雀看了一眼李言歌,李言歌也回她一笑,心有疑问,但没有开口,走出去把门轻轻地带了上。
“客官请坐”
李言歌顺着黄老板所指坐在了同样的一张小凳子上,为了尽快地了解情况,他并没有和黄老板寒暄,开口便说道:“老板,你不用紧张,我是薛城的朋友,不是向你来问罪的!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情况。”
听到这话的黄方羊才放心了些,道:“小老儿我确实不清楚他的去向,他走的匆忙,我也是拦不住啊!”
李言歌对此不置可否,笑道:“我想知道的是他走前的情况”。
黄老板想了想。吸了一口烟,道:“当天下午他回来的时候脸青皮紫,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只说是被人打的,也没说是被谁打的,我知道那孩子的脾性,问了他也不会说,所以也就没问。”,顿了顿,“晚上我女儿问他他自然也是没说的。”“就在我们刚吃完晚饭不久,就听领边的人说县长死了,我见他当时眼神一暗,脸色急转变白,心里就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后来见他突然颤抖着跪了下来,向我磕了几个头,对小女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走了。”,此时黄老板的面前已经全是烟雾,在说这段话的时候,每说几个字便会吸入一口。“哦,对了,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说人不是他杀的。我就不明白,不是他杀的他跑什么?”
李言歌并没有告诉他其中的故事,在心里暗道:“薛城肯定以为是我杀了县长,知道官府定会拿他逼问,他不愿供出我,便选择了逃走,离开这个他生活了好些年的地方……”,想到此处不禁暗自佩服他的果断与义气,又对自己感到懊恼。
“那后来呢?”李言歌接着问道。
黄方羊又深深吸了一口,呛得他直咳嗽,“第二天早上还没有发生什么事,直到中午,王大少爷就带着官兵来了,他一口咬定是薛诚杀了他爹,还说什么薛诚是隐藏在我家的土匪,连他手下的教头都给打伤。”
“你是说第二天的下午他才带的官兵来?”
“是的,下午四点左右。”
“后来他又和你说了什么?又是因为什么你的酒馆没有被查封?”
“他一来就叫人到处搜查,在找不到薛诚后便再没有盘问,反而是让我破财免灾……”黄老板说到这里一阵的脸痛,显然那不是一笔小数目。
“之后呢?”李言歌没有追问那笔银两的数目。
“之后就没有了,倒是他带人撤了之后的第二天,新上任的县令又来问了我一些简单的问题,也并没有为难我其它。”
说完这些的黄方羊在烟雾中的眼睛紧紧盯着李言歌,他有理由认为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很有可能就是杀死县长的凶手。可他不敢说更不敢问,方才将女儿支走之时已有万念俱灰的心境,好不容易看到生机,他可万万不敢冒险,自己所知无一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