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高跟着下车,俩人来到路边。杨飞高追着问道:“槐哥,他哪样小心,您咋做了他的呀?”彭槐诡谲一笑并得意道,“我呀,一边说井下滑,一边慢慢地下到井里。随后,我向上瞅了一眼。你也知道,夜里井下自然是黑的,井上却是亮的。我看上面,明亮清楚;他看下面,黑咕隆咚。其实,我早就在井下做了手脚。所以我下去后,把事先扎好的钩子带上,然后从袋里摸出两根金条,捏在手上,并装着吃力的样子向着井口伸去,又故意压着嗓子催促他说,‘快,快拿着。我…我有些站…站不稳啦。’”
说着,彭槐已拉完了尿,舒服地说了声,“啊,这下轻松啦!”彭槐提起裤子,一边扎着腰带,一边冲尚在尿着的扬飞高说:“他娘的,哪花时迁还真听话。他忙侧身蹲下,单手来拿。嘿嘿…”
彭槐笑着回到车上,并在车的另一旁坐了。杨飞高一尿完,也紧着跑了回来。彭槐则把马鞭交给他说:“给,该你赶啦。”扬飞高忙接过马鞭,喊了声“驾”,又忙问道,“哪后来呢?”彭槐便接着说,“后来呀,我捏金条的手一松,那俩金条‘当啷’落入了我的袖袋,我再就势狠劲一拽,他‘啊’了半声便‘扑通’栽入井里;水面冒起了泡儿,便没动响了。”
一俟说完,彭槐便爬到车后面躺了下来,杨飞高则是追着问道:“他没挣扎吗?”彭槐颇是自信道,“挣扎?嘿嘿,我估摸着,他的头准是撞爆了(当时花时迁只是忍痛潜在水下),那还知道挣扎!”说完,彭槐裹了裹衣服说,“好啦,我得睡一会了。你呀?到前面投了店时,再叫醒我。”扬飞高忙回身答应道,“哎,您睡吧。”说完,杨飞高驾着马车,回想着一路的见闻。
……
然而,彭槐并不知道,花时迁没有死,而是被李时渊在那井边救走了(前面已有提及)。当时,他失忆了。恢复记忆后,他便去找彭槐报仇。因受到李时渊的影响,又因周恩说过,“仇因你而起,无报;因他而来,慎报。”才最终打消了报仇的念头。只是从此以后,他便以“阿补通”的名号在江湖上走动,如此一来,江湖上便不再有“花时迁”这个人出现了。
至于阿补通后来做什么,也只有后来才知;眼下还是说说杨飞高吧。
数天后,彭槐与杨飞高二人回到了三花堡。
彭槐自是回到彭佬庄,继续他那逍遥快活的生活;而回到了三花堡的扬飞高却不适应了。一连数月,他总是微迷不振、郁郁寡欢,瞧啥也不顺眼。只是偶尔听到了堡主夫人的声音或是上她哪儿去时,才显出些活气。
如此心境的杨飞高,白天,还好过些,可一到夜里他就难熬了。所以,每当夜深人静时,他便会偷着取出那袋银元把玩起来,并胡乱地遐想着。有时,他会和弟弟聊点“私下话儿”,可渐渐地他的这些“私下话儿”尽多是些城里人吃喝嫖赌的事儿了。尤其是他和彭槐逛窑子的那段经历,最是为他所津津乐道,而杨飞云却是很讨厌这个。而且他对哥哥的这些变化很是担心,也因此怨恨彭槐,认为他把哥哥带坏了。
然而,扬飞高却是越来越想念彭槐;羡慕他、崇拜他,盼着他能早点出现。为此,他一再想起那日与彭槐分手时,彭槐特意冲他说的话,“高子!下次进城,我只带你去。”
可他知道,下一次的进城最快也得要等到年底;而现在才是一年二十四节气中的处暑,就是说还久着呢!
通常,这个节气最是闷热,人也容易烦躁。虽然,下过了几场雷阵雨,可因雨水没下透,反而使得天气越发的潮湿与闷热了。
早饭后,没精打采的扬飞高坐在药房门口,正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弟弟杨飞云闲聊。忽然,堡主夫人的丫鬟跑了来,冲他俩喊道:“飞高、飞云,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