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来,满意地对他俩说,“好啦,请二位上药房取药吧。”吴老太与金花也忙跟着站起,并一再称谢着退出了诊养室。她二人经专人引领来到药房取了药,即欢欢喜喜地往大门去了;偏巧又遇上了管家。
管家见了忙笑着过来,并客气地问道:“二位看完啦!还…还满意吗?”吴老太笑着连声说道,“满意,满意,太满意啦!”一脸幸福的金花更是特意过来冲管家道了声“万福!”又歉意地说,“管家,来时多有冒犯,还望您多多包涵!”
管家忙摆手说道:“惭愧惭愧!说来,确是小老儿怠慢了二位;还请二位多多包涵才是。那王婶也自知错了。我过来时…”说着,他回头看了看,然后学着王婶自责的样子乐呵道,“呵呵,她还在这样,一个劲地掌嘴呢。”
“哎呀,那王婶也就是个快言直语、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吴老太替王婶宽解着说,“在咱乡下,那些个‘三姑六婆’,哪个不这样?这样的人,多都没坏心眼,不会算计人。喔,对啦!”
忽然,吴老太想起了件事,忙把管家拉一边小声说:“管家,都是老身的不是!非要与人理论。结果拖累了您,还坏了您的月银。”她取出一张银票递与管家说,“这个您先收了。王婶的,俺改日再托人给她。”
管家却像被烫了似的忙把手一缩,惶惶道:“哎呀呀,老夫人!使不得、使不得呀!您这可是在害我呀。”
他吓得面如土色,冲着顿是愣住的吴老太说:“我家老爷最恨的就是见利忘义!他说见财眼开,不辩好坏;便是见利忘义。医养堂上上下下,个个同存此心。我不收,那王婶也是不敢收的!您快点收回去。”金花却一旁说道,“可俺们不说,没人知道的。”
管家即刻严肃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医养堂的人皆以做老实人为荣!”他语气恳切地说道,“老爷常说‘在外求平安,在家求心安。’我老汉不羡富贵,只求一个心安哪!老爷还说,‘屋大人稀,肥甘羸弱。’唔,我虽不曾住过大屋,但我确实觉得,这房子住大喽,不见得就舒坦;缺人气嘛。这东西给着吃,不见得就香;没想头嘛。嘿嘿,您二位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啊?”
“是啊!是啊!”吴老太连连点头,忙收起那银票说,“俺算听懂啦。”并颇有同感地说道,“在乡下时,俺睡得踏实,有个好吃的,哪是真香!现在,胃口没了,身子骨也不及从前了。”又凑近管家说,“跟您说吧,俺那山儿!他今变成这样,都怪他从小没跟着俺这个娘。不是说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唔,他呀?就因这个!”
管家颇以为然道:“说的是,说的是!我就纳闷嘛?像您这样知书达礼的人,咋会有这样的儿呢?一定是有原因的。”
“哎!您可算是说对喽,是有原因哪。不过,他还知道孝;所以,这‘善根’还在。跟您说吧,”吴老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当年,他回来接俺时,俺就跟他说,‘你啥时候离开了匪窝,俺娘俩就啥时候一齐过。’嘿嘿,到了来!他还真就是舍不得俺这个娘啊。唉,不过他还是有些匪性不改啊。弄出…弄出这…”管家忙制止说,“诶诶,不说这个了,不说了。老夫人哪!不是说了嘛,都过去啦。”金花也一旁笑道,“是呀,老夫人。您这一提,又把管家给吓着了!”
“是嘛?”吴老太看着有些冏状的管家,忽然大笑道,“还真是呢!可不是嘛!哈哈…哈。”
管家和吴老太的对话,看似是一对搂草打柴者间的闲聊,然而其中的一些意思却潜移默化了金花的人生。正所谓是“刍芜之言,慧人择焉。”
离开医养堂,吴老夫人和四姨太心安的上了车,彼此聊着、憧憬着。
忽然,有叫卖冰糖葫芦的打车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