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重建师门;突然变成前代家族的后人,需要振兴家门;突然变成乡村百姓的寄托,需要造福乡里。压力来的太突然,仿佛一梦惊至,又仿佛跟自己毫无关系。
自己人生轨迹像溪水入河,接触了更多的大千世界。而这个世界太大了,自己原本是井底之蛙,偶然蹦出,才知道自己的多么渺小,多么不适应。
孙云失神的想着,不觉汗水湿透了衣衫。田俪在他的后侧面,正答题,忽然抬头看见孙云走神,起初还没在意,以为他在思考,但发觉孙云神色不对,感觉应该是一时紧张忘题了。但是考场上也不能说话提醒,急的她眉头一皱,便把压纸的木板装成无意间打落,正好掉在孙云的脚边。孙云被突然的响声惊扰,回过神来看见田俪用手在卷子上先横画一道,然后往上一抹,接着往下一指,孙云明白意思是不会的先放一放,答后面的,注意时间。
孙云点头示意明白,为了怕助教误会,赶紧低头答题。田俪也顺势捡起木板专心应答。孙云再看看题目,好像没有想不起来的,刚才可能自己太紧张了,于是努力使自己凝神静气,把杂念抛开。
很快,午时三刻即到。祭酒示意大司马时辰已到,元徽点头。祭酒吩咐敲钟。随着一声钟响,各堂助教高喊时辰到,考生停笔。学生们依次站起,排着队退出考堂,陆陆续续进到操场排好列。待助教门收回卷纸,排成一排,都统一放到箱子里,由太常属历封好。大司马与全体师生行礼之后,鱼贯退出。祭酒宣布解散。学生们才高呼万岁。
田俪问孙云:“子细哥哥,你刚才怎么了?”听了田俪的问话,大家赶忙关切的围了过来。孙云说:“刚才我看考题,似我们平时所学,又似乎杂乱,一时犹豫来着。看来平素我们看似学的很好,其实一点不扎实,而且也不会灵活运用。这次走出来才知道原来我们闭门穷经,实在是孤陋寡闻,自以为是了。”
“子细所得对”李辰说:“虽然我们老师是经学大师门下,但我们地处乡远,难免闭塞。所以我们才到天子脚下增长见识。但愿我们都考进太学,我听说这里的太学博士都是全国顶尖学儒,而且还有机会与南朝学儒交流。到时候就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王先说:“也不怕。反正我们就是学生,只要有机会和高手学习,就有机会和他们比肩。关键是卫明刚说的,我们必须都考进,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互相帮助取长补短。对了,你们答的怎么样,我觉得虽然题目绕了点,但好在我都答满了。”
大家闻言都点头称同感,杨炯说:“以我看,现在不必想他了,反正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考也考完了,后想也没有意义。揭榜要等几天,我们称这几天轻松轻松,不如到附近的嵩山少林寺和石窟看看。”
“你们在这里呀”大家回头一看是卢静,还有她的哥哥们。这边还有杨家姐弟正好也过来了,大家回乡介绍了一下。卢静问“你们答得怎么样啊?”每个人都说了一番,感觉基本相似,只要平时刻苦学习,都能应答,但答题的深度看自己的悟性和理解了。
议论了一会儿,卢静说:“噢,对了,昨天说好了,今天到我家吃饭。这回叔叔家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到门口吧,他们能派车接我们。杨琼、杨蓉你们也去吧。我们认识了,如果以后是同窗,少不得来往,今儿个就算到我家串门热闹热闹”
杨家姐弟推不过,随大家一同来到台学府门外。能考太学的都是官宦子弟,门口各家车马排成一片。大家找好各自的车子,随着卢家车马离开太学院。
大院里,学子们逐渐散去,有告假走亲访友,有回后院客堂寝室休息。这边博士们也收拾收拾准备休假。每年暑期都送走一批老生,迎来一批新生。老生优秀者直接封为郎官到各府衙或黄门后差补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