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总是要遇到各种狗屁倒灶的是儿。
所以,老人们经常教育我们,没事别惹事,有事别怕事儿!
一场欢宴虎头蛇尾,巡检和里正灰溜溜的走了,但他们就像地面上的****,除掉了,还是会觉得有味道,让人心里膈应。
不过,对于杨烁这个捡回来的儿子,杨家村里的人有了新的看法。
这年头不怕官的老百姓少,既不怕官又能说会道,把当官的噎住的人更少。把当官的噎了还让当官的拿他没办法,这样的人几乎没有。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杨家这小子,也是个又臭又硬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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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落山,又是一天。
村里都黑了,唯独杨老憨家还亮着。
杨烁运气不错,穿越到了一个富农之家,起码不用担心生计问题。
杨张氏凑在灯跟前,手里的针线在一块新布上上下翻飞。她的儿,还没一件像样的衣服呢,当娘的怎么也得让儿子体面。
杨老憨面前摆着一碟子盐豆,一小盘杨烁白天做的木须火腿,喝得津津有味。
杨烁拿着那本一起穿越过来农业技术指南不停的翻,一会看水稻的发芽育苗,一会看玉米的疾病预防。
他本就心烦,再加上书里一堆专业术语搞得他更烦,看不下去。
杨老憨在一旁笑眯眯的,看儿子摇头晃脑翻书本,心里美开了花。
“儿呀,你看的啥书,给爹说说。”
“说了你能懂?自己名儿都不会写,老实喝酒别耽误我儿看书。”杨烁还没说话,杨张氏已经开始数落杨老憨可。
杨烁一看要坏,杨老憨眉毛立起来了,准备开骂的节奏。
赶紧插嘴到:“爹,那李巡检为啥对咱家不安好心?”
杨张氏直接开骂:“李拔皮个生不出儿子的老绝户,坏事做尽了,前些年就看上咱家的水田了,强买不成就跟咱们耍下三滥了。”
说着,狠狠的在布料上扎一针:“王里正也是个缺德冒烟的,天天跟着李扒皮屁股后头转,专坑相亲。”
“咱家那三十亩水田挨着县衙王主簿的庄子。”杨老憨开口了:“三面前他家的管事就找过我,要把咱家地买过去,我没答应。”
杨烁有点明白了笑道:“王主簿是李巡检的上司?”
“他还是王主簿的岳父那!”杨老憨翻了下眼皮,似笑非笑。
“他也配当人家主簿的岳父?”杨张氏笑骂开:“儿,你说这李扒皮多不要老脸,那王主簿比他还小两岁了,他硬是巴巴的把闺女送给人家王主簿当小妾,真是良心让狗吃了。”
杨烁一下就笑了,这事古往今来一点都不稀奇,他穿越前几天,正好香港郭天王结婚。
媒体上都说郭天王的岳父是听着郭天王的歌长大的。
“后来您说那捕头是咋回事?”杨烁继续问道。
杨老憨得意了,伸出没了三个指头的左手:“你爹我早年可是跟着洪武皇上打江山的,有几个生死弟兄如今也混的人五人六的。”说着惬意的抿了一口小酒:“那李巡检和我那些弟兄一比,屁都不是,他吓唬别人行,吓唬我他还嫩点,老子眼皮都不夹他一下。”
“咱大明不都是军户吗?”杨烁不解的问。
他虽然历史白痴,但历史类的节目也没少看,明代军人叫军户,一代传一代的。
杨老憨大笑:“死心眼的才去当军户,你爹我当年有功,大人们给的恩典,百户我都没当,回乡弄几亩地,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