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南疆,士人风气开放,文武之道兼修,就算是女子也并没有向北方那般局限在闺阁之内,只做些绣花女工,而是读书者有之,习武者又有之。
士姬的父亲是交趾太守士燮,当时士燮家族雄踞交州大部,已经是不可小觑的割据势力。士燮的三个弟弟士壹、士逸、以及士武分别为合浦太守、九真太守和南海太守。
士族乃交州大族,一直文武大才频出,士姬出身在这样的家庭,虽是女儿身,但是也受到了极好的教育。
两人对视良久,貂蝉率先出击,匕首如水银泄地,直刺而去。貂蝉所练剑术都是近身搏击的杀人的妙招,所以每一次都要想办法用极快的速度靠近士姬的身体。
士姬自然了解貂蝉的优势,因此貂蝉欺近的时候,士姬也极快的退开,利用自己手中的长剑将貂蝉逼开。
两人往返几次,互相攻击,都被对方巧妙地避开。
貂蝉眸子更加幽深,她忽然将短匕换到左手,不知什么时侯右手也多了一把匕首,两把短匕一攻一守,只几招便让士姬手忙脚乱起来。而且貂蝉的每一招都是不顾自己安危的杀招,于是数十招后士姬已经抵挡不住,连连后退。
妙音见状,赶紧扑到两人的圈子里,将士姬推开,然后举剑挡住貂蝉的一击,大声道:“小蝉,她是姬姐姐!”
一声怒喝,貂蝉才恍若梦醒,这才抬头看向士姬,但见士姬的脸色已经苍白,而貂蝉自己的双眼赤红,状若疯癫,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理智一般。
妙音赶紧将匕首收起来,几步走过去,将貂蝉揽入怀中,柔声安慰:“小蝉,别怕,有我在。”说着还拍拍貂蝉的背,只是貂蝉的整个身子都忍不住微微发颤。
貂蝉自从那次在大牢中第一次杀人之后,便有了这样一种症状,那就是杀人的时候会完全失去理智,双目赤红,整个人力气速度都会比平时更加出众,完全是一副杀人取命的阎罗姿态。
士姬仍然心有余悸,她拍了拍胸口。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自己还年长他们两个,但毕竟一年见面的日子屈指可数,对貂蝉终究还是不够了解。
她也走过去,抱住他们俩。
三个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只有貂蝉的身子还在轻颤。士姬低声道:“别怕,别怕,小蝉,有姐姐在,姐姐会保护你。”过了良久,貂蝉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
这时候一个丫鬟走过来,道:“小姐,老宫主让你们去天机阁。”
士姬转过身对丫鬟道:“姑父让我们三个人都去吗?”
小丫鬟点了点头。
士姬道:“好,等我们收拾一下就过去。”
那丫鬟便走了,两人便带着貂蝉赶紧回了屋,洗了个澡,先后换了一身衣服,才来到天机阁。
天机阁在云梦宫后山,是云梦宫的情报重地。平时守卫森严,一般人不能靠近,平时在整个云梦宫也只有老宫主、貂蝉、妙音以及云梦宫的八大长老等几个人有资格进入。
三人来到阁内,貂蝉已经恢复如常,只是知道要去见自己的父亲,整个人全身都笼罩着一层严霜。冰冷的脸庞上似乎看不见一点感情变化,仿若那个即将见到的人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貂蝉的父亲名字没有人知晓,知道他的人都以老宫主称呼,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在探寻他的名字了。
老宫主是一个年近五旬的中年人,个子很高,瘦瘦的身形全没有那种传说中的杀气,反而有些文弱气息。更像是一个文士,羽扇纶巾,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楚长相,但若仔细观察,便能感觉到此人身上若有若无的凛冽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