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的曹寅与与恩师有旧恶,自宦官集团一倒,曹寅便如坐针毡,不过曹寅在武陵没什么民心,就是蛮部也不买他的帐,他此时做反,实际上是想接着苏代保命而已,不足为虑。只要遣一军,沿阮水西进,直取汉寿,则武陵之事可定。”
王睿笑道:“瑜儿之言,正合我意。曹寅这厮趁着我军主力在江夏,以兵封锁阮水水道,割据自立,我打算亲征曹寅,你看如何?”
周瑜看着王睿日渐苍白的鬓角,心里不忍,道:“恩师,治国治民之道,在于内外兼修,民政军政兼之。似曹寅辈终究掀不起大浪,只需遣一将便可以为之,何须老师事必躬亲?”
王睿也觉得周瑜说的有理,不由得低头沉思。蒯良在一旁笑道:“主公,公瑾之言有理,主公乃荆州之主,似这般冲阵之事还是交给年轻人去做吧。”
王睿道:“先生的意思是?”
蒯良笑道:“我也听出来了,公瑾这是要你好好地调养身子呢,孝心可嘉啊。如今长沙和武陵皆叛,长沙我觉得完全可以让公瑾带兵前去平乱,而武陵则可以交给文聘将军,二人分兵合击,主公在江陵为他们供应粮草器械,不出一年,四郡之乱可平。”
周瑜其实也正是这个意思。王睿年龄慢慢大上来,身子旧伤时常复发,战阵之事毕竟大耗体力,因此王睿现在的重点应该放在民事施政上,至于平叛剿乱之事,他们这些年轻人便可以为之。
“恩师,先生的意思正是我的意思。长沙苏代是孙坚的同乡,趁乱而立,在长沙已经很有威势,所以无法速战而决。等学生安置好江夏之事后,便率部从州陵县南下,直取长沙,收服南三郡。”
王睿笑道:“好,有公瑾在,倒省了我许多奔波。”
三人又商量了好一会儿,直到午夜才歇。
第二日中午。
王睿和王淑婷在西陵用过午饭后,率荆州兵开拔,返回江陵。周瑜送王淑婷离开,送了三里又三里,只送到三十里外,才目送着王淑婷的马车消失在群山之中。
阳光普照,周瑜望着高空中翱翔的飞鹰,纵马站在一座小山梁上,良久不去。
黄穰败逃,退入豫章郡山中,武昌军收复江夏全境。
周瑜继续施行屯田之政,军民共屯,开垦荒地,然后于三月初班师返回武昌,众将随行。
武昌城,武昌乡侯、伏波将军府。
周瑜之母周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一行热泪忍不住便从脸颊上流下来。
就连陆采儿而在一旁默默垂泪,周瑜在京师的一番遭遇,确实吓了众人一声冷汗。现在见到周瑜没事,欢喜之余,心仍有余悸。
“母亲切莫伤心,是孩儿不孝,累的母亲挂念,实是不该。不过儿在洛阳也是时常想念母亲的紧。母亲,你看孩儿是胖了还是瘦了。”周瑜像一块牛皮糖一样黏在周老夫人身边,哪里有半分铁血将军的影子。
周老夫人瞪了儿子一眼,这孩子,尽说些疯话。儿子在外遭厄,她这个做母亲的如何不想。
周老夫人在他额头敲了敲,嗔道:“都多大的人了,也不怕下面的人笑话。”幕阜之母在一旁也是掩嘴轻笑,这小子却实和别家孩子不同。
周瑜笑道:“母亲,孩儿还给你带了礼物。”说完便从一件包袱里拿出三件衣服,颜色各不相同,他将一件给母亲,另外一件给了幕阜的母亲,还有一件白色的则给了陆采儿。
“这是宫廷御制而成的,是我特意为母亲、伯母和嫂嫂做的,你们看喜欢吗?”
周老夫人骂道:“你呀,那么危险还做这些东西,真是不知道轻重缓急”嘴里虽然责怪,但见儿子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