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个半时辰了,他们怎么就感受不到疲倦呢,尤其是打头的那个高大的恶魔,他右手中拿的是那日松的狼牙棒,连续挥舞了一个半时辰,居然还在挥舞,哈丹巴特尔的内心快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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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哈森带领部队朝着东南方呼啸而过,转了个圈回来之后,发现袭击自己的那一小搓骑兵冲着苏哈部而去,就把主意打到了林中的明军身上。
在哈森眼中,五百拼五千,完全是自杀行为,他的任务就转向了林中的敌人,而此时第一批锋矢冲锋的骑兵冲过张无忌九人之后也向林子边冲了过来。
他们的长官正是千夫长那日松,刚接战就阵亡了,这些人都是九人作战通道两边没有被波及到的人。哈丹巴特尔给这些人的命令就是向前,永远向前,直到前方没有敌人。
从九人身边一冲而过,千夫长阵亡,百夫长也损失了很多,但这些士兵已经无需长官带领,他们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向前,只有把前方林子中的敌人消灭他们才能有活路。
这些两眼通红的鞑子骑兵,使劲鞭打着战马,加速前进,冲锋到现在,战马的身子骨也已经活动开来,正是冲锋的最好时刻。
都是百战老兵,无需长官吩咐,远攻用箭,没有统一的号令,却也同一时间射出了两百余支利箭。
直到距离明军十丈远的时候才停止射击,拨出腰间的弯刀,呼啸着冲了上来。
接连几轮箭雨,又损失了二十几个兄弟,对于明军也是个不小的打击。洪水旗的特长虽然也是远程攻击,但是他们的喷射装备射击的距离和弓箭比只有一半,所以就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
厚土旗更不用说,完全就是一支近战部队和工兵部队的结合体。只有鹰王率领的东南分坛成分较杂,什么兵种都有一些,弓箭手还有那么三十几个人,也就这三十几个人时不时放几箭出去,但好在都是武林中人,射出去的箭又快又准,但凡被击中,无不摔落在地。
哈森带着部队在林子东北三里地处冷眼旁观,林子不大,敌人也不多,无法承受更多人的进攻,他暂时倒是可以稍作歇息。
哈丹巴特尔三万五千人马,两万人是从陕西带过来的,这是他的直属兵马,另外一万五千人则是在西域调集起来的,中军大队就是这一万五千人,这是他最主要的消耗力量,也就是炮灰。赢了是他的功劳,死光了他也不心疼。
哈森的心中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才可以心安理得的旁观,有人给他探路,有人给他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何乐而不为。
唐洋双眼紧盯着越来越近的鞑子骑兵,心中默默计算着距离。
“洪水旗,准备。”
一个个黑黝黝的管子四十五角冲着鞑子骑兵来的方向,洪水旗的士兵每人都带着一双厚厚的鹿皮手套,排成一道宽达十丈的队列,共两排,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大股骑兵的逼近,就是这些鞑子骑兵的到来挡住了他们的视线,无法再看到教主的神姿,但是他们血管里的血已经都滚烫沸腾了,他们也渴望杀鞑子。
“攻击。”唐洋一声大喝。
一道道略显浑浊的水柱向着鞑子骑兵喷射而出,水柱向着前方的天空高高喷起,足足喷出四丈远才转而向下洒落。
这些鞑子骑兵早已看到前方的敌人,零散的弓手,几百个背着奇怪的方形箱子的人站立在那里,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城防中用的热水和滚油,但这是平地进攻,这两样东西能够起到的作用很小,都没当回事。
至于那道宽约一丈的壕沟,他们更不放在眼里,只要马儿够快,完全可以一跃而过,实在不济,塞些马尸下去,很快就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