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村里需要养路工,后来我父亲就成了人人羡慕的养路工,养路工意味着挣到的是钱而不是工分,这个你明白吗?”看到张家林点头,林医生继续说:“山区的公路,全是泥土路,汽车经过,一片尘土,我父亲心眼实,不知道躲避,就这样患上矽肺病,至今不能痊愈。我母亲为了我父亲能吃上一口热饭,常常顺着公路走好几里地给我父亲送饭,七八年下来,她也得了矽肺病。”林医生说道动情处,两行热泪缓缓流下,他把右手指插进自己浓密的头发之中,全然不顾眼泪潸然落下。“一家子人只顾得父亲的病情,谁都没注意到其实母亲同样病重。我选择学医,就是为了治疗他们的病,我现在好像身份、地位都不错,可是我的父母才七十多岁,但是他们的身体已经严重受损,根本的原因就是矽肺病。”
“我学习的是内科,主要研究呼吸病学,这几年潜心研究矽肺的成因、预防以及治疗,你应该明白你身上的奇迹对我、对我父母、对我的病人以及对所有的矽肺病人的意义。”
张家林实在是无话可说。他心里说,对你意义重大,对我,实在太可怕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说。真要说,也得有我儿子的同意才行。可是下面如何应付,小张健没有提前布置,张家林还真的不知如何去说。
林医生抹抹脸上的泪水,不去看张家林,张家林更不好意思了。才待开口,一个人进屋,林医生情绪不好,只是说了句:“这是我二哥。”就不再开口。张家林也就叫声二哥,来人也不吱声,三人默默的坐着,很快服务员上菜。菜不多,就六个,但很精致,张家林跟袁老板吃过其中的五个,林医生很快稳定情绪,起身去找酒。林二哥嘱咐一句:“我下午有个会,不能喝。”林医生没好气的说:“那你就不该来。”他找了两瓶酒,放下,问张家林:“张老弟,多少喝点,行不?”
喝惯劣质酒的人,最不怕喝好酒。好在张家林还没有完全糊涂,他就说了一句:“听二哥的。”林二哥选了其中一瓶,给张家林倒满,自己倒了半杯,然后把酒瓶给林医生,林医生自己倒满酒,也不看二哥,朝张家林举举杯,轻抿一口,张家林有模学样,照葫芦画瓢,倒是林二哥一口下去一大半,三人开始吃菜,边吃边聊。令林二哥惊奇的是,张老弟这个土鳖对大多数菜都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显然,姓林的这弟兄俩关系不太好,至少是中午时间关系紧张。张家林夹在其中,不知所谓。林二哥大半杯酒喝完,就慢慢吃菜,等闲不说话。仿佛是一个旁观者。张家林和林医生的第二杯酒喝完,林二哥又想斟酒,林医生拒绝了。他给张家林和自己倒满酒杯,先不喝酒,却看着林二哥:“二哥,今天张老弟去见你,被你的部下轰出来了,这事怎么说?”
张家林大吃一惊,他本来不是笨人,无非见识不到,现在如何想不到林二哥就是林县长。林县长倒是闷在葫芦里,他仔细看看张家林,不明所以:“你上午去找过我?什么事?”张家林心里说,林医生,你这不是坑人吗?可他还不能有所不满,急忙汇报:“林县长,我是上林村村长张家林,上午想找你汇报树木采伐许可证和木材经营许可证的有关事项,保安说你不在,我就没进去,这不,幸亏碰见林医生。”
林县长不理张家林,问林医生:“你不是从来不干涉我的事吗?这次为什么要多事?”林医生看也不看他:“你也知道我从来不干涉你的事啊,你问问张老弟我何曾提起一句你林县长,我找张老弟是因为张老弟有可能帮我治愈父母的老病,至于认出你这个大副县长,也只能说张老弟是聪明人而已。我都介绍了,张老弟是贵客,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林县长实在是吃了一惊,他看看林医生,再看看着装朴素的张家林,知道这番话不假,他也不是笨人,马上双手握住张家林的双手:“我林某怠慢张老弟,还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