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摸着红肿的脸颊,弗格有些后悔下午和那群男仆们打架。如果当时自己默不作声,也许右脸就不会变的这么‘胖’吧。
可怎么能不生气呢?没人要的孩子?人类杂种?这些都无所谓,反正打自己出生在这满是恶魔的星球上起,就没想过能和他们很友好相处。
但他绝不允许他们侮辱自己的母亲!
哪怕只说她一句坏话也不行!
“你们的妈妈才是被**的女人呢!!!!”弗格小声的骂了一句,顺势躺进又旧又破的床里。
床上是用几层麻布缝在一起的‘被子’以及内芯全是稻草的蓝色床垫,那粗糙的缝线处清晰可见但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愤怒什么也改变不了,结果生活还是原封不动,一如既往。
陷入床垫里的少年感受着后背熟悉的暖流不免回想起他的母亲。
他始终记得自己母亲的样子,那是自己还没有完全学会说话时,母亲就被迫和他分别时的记忆。
记忆中母亲红色的眼瞳和那让人无法忘怀的触感,那来自于她头发的柔软触感,即使分离数年,仿佛依旧能够通过那些幼小的手指传递到弗格年幼的脑袋里。
想到这,少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不同于母亲棕色的头发,弗格的头发是明亮的金色。眼瞳也和母亲不同,是犹如天空一般的蓝色。他听芙还没有来之前的仆人说过,他父亲好像也是金发蓝瞳。
父亲啊,父亲是个什么样子呢?
少年脑中闪过他路过训练场时,那些不停训练自己孩子们的强大恶魔。
他们既严厉又和蔼,你根本不敢想象,一个身高足有三米高的骇人怪物先前还怒不可遏、出口成脏,转瞬之间又可以微笑着将自己的孩子扛在肩上,任凭那小家伙摸他那光秃秃长着角的脑袋是个什么样的景象。
可那就是货真价实的现实,是透过弗格眼睛所看到的现实。
如果我也有爸爸的话,他应该不会介意我这个样子吧,他看了看瘦弱的自己忍不住开始叹气。
但问题不仅仅是这些,假如只是单纯的没有父亲,那可能弗格还能接受一个这样的结果,毕竟生死的事情没人能说得明白,然而他究极算什么呢?
他是个有些特殊的孩子——有可能是史上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人类和恶魔的混血儿。
别看他贵为公主的孩子,在恶魔们看来,他的诞生却是一件丢人(或魔?)的事。
具体的情况众说纷纭,上层们绝口不提弗格的生世,只是把他软禁在这么一座黑乎乎的塔楼里。
塔楼内部和它的颜色一模一样,太黑了。天色稍微暗下来以后,如果不点灯,你想看清楚房间内部可是要花费些功夫的。
被囚禁的人怎么会有灯呢?别说普通的魔力灯,恐怕那种最原始的蜡烛弗格都不见得有那么一根。
好在这些恶魔还算‘仁慈’,给这房间开了一扇小窗。而透过那扇只允许孩子才能探出头的小窗,月亮总是无私的将光明赐给这漆黑的房间。
而月光的出现,正是弗格最期待的时刻。
她!要来了!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倩影,兴奋的少年一拳打倒了厚厚的木门上,这不仅仅让他的手疼痛无比,也让他的耳朵疼痛无比。
“再吵吵闹闹的,小心老子扒了你的皮!小混蛋!!!”发出刺耳怒吼的是看管弗格的“人”,虽然称呼他为‘人’。
但是弗格一想到那明显不同于正常人的身高,以及极其庞大的肌肉,都说明他可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