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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该去香樟路看看呢?站在楼下,这样一想,苏晓阳不禁感觉全身发冷。
不过他下了一个决定,去香樟路看看。
香樟路位于艺灵大学学生生活区女生楼八栋旁,是以八栋女生楼到东面公厕之间一段两边伫立满香樟树的林**。香樟路全长六百余米,两边都是密匝匝的树,香樟树背后的草坪里每隔六十米就对设一座凉亭,周边环境清幽。
这样一段资源可人的路上,此时却满是凄静、萧条。
沿路口望过去,蓊郁森寒的两排树木紧紧夹住了一条幽然的墨色过道,过道空荡荡的,一眼便能看到尽头皮肤斑驳的厕所。
突然,浪涛般起伏的枯枝败叶苍劲地朝这边汹涌而来,惊吓得树叶语调凄然,每一个提调都刺激得苏晓阳耳膜连同心果一阵战栗。
走近一些,枝蔓横伸参差错落间,密密层层的蜘蛛网绞缠得昆虫死尸小山般森然堆叠,面目狰狞的蜘蛛在风里奔逃……
看来香樟路颓败已久。这是苏晓阳没意料到的事。
看到眼前一片落寞的景,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浓墨重彩的苍凉,诠释着满世界的阴郁,视野连同心底那根脆弱的弦,仿佛在一瞬间添负了重量,笨拙迟钝不堪。
苏晓阳脑袋里又闪出那则新闻以及文章后面的怪谈跟帖……如果说1977年的第一桩死人事件是因为科学的局限性而朦胧了真相,那么之后近三十年的科学发展为什么依旧得出同一结论呢……香樟路为什么会连续成为艺灵大学学生的生死地——香樟路一定潜藏着一个谁也不知的秘密……
可这个秘密是什么呢?
香樟路口。
“啧啧!你看那是谁啊——居然还有人敢去香樟路晃悠!”一个女生语音尖锐,语气里显出几分惊讶和恐惧。
听她这么说,另一个女生朝香樟路口看了一眼,赶紧抽回目光,生怕看见恐怖的异象,下意识地去拉了拉身边的伙伴加快脚步走出几米,才压低声音说:“谁知道啊。别说这个了,香樟路多邪门啊!”
“可那人——”
“快走吧!谁知道那是不是人!”
另一个女生心里一紧:“什么意思?”
“走啦!”女生刚要扭回头去看,却被同伴扯住挎包,“我是说自从杨倩在香樟路出事之后再没人敢去香樟路了,那个人肯定有问题!”
虽然收效甚微,但苏晓阳第二天上完早晨三节课后又重返了档案室,直觉告诉他档案记录里一定有重要的线索,等待他去发现。
5
天晴。
阳光无限好,昨日显得有些幽暗的楼道此时明晃晃的,架在楼道口供行人修饰形象的玻璃镜映着清爽的步伐,随着脚步迁移的震动,镜面荡起层层细浪,暧昧地摩擦着大理石阶梯。
上了楼,进入档案室桃木色逼仄的小门,第一映入眼帘的依然是,把花白的头深深埋下以至于柜台琉璃挡板遮住了部分轮廓的档案管理员。
他是个六十上下的老头,身体略显佝偻,脸颊虽已刻满时光流逝的印记,耳朵却很灵光,似乎听出了脚步声,不待苏晓阳开口他已抬起头来。
脸上略有老年斑鼻梁架着老花镜的老头,只看了苏晓阳一眼已经猜到他的意图:“你真对那些传说感兴趣?”
“什么传说?”管理员的话有些让苏晓阳疑惑,“您是指?”
“昨天你不是看了整整一个下午吗?”管理员扶了扶眼镜,“看起来你没什么收获,不然你也不会再来!”
“哦!”苏晓阳恍然明白过来,“你是说发生在香樟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