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吴星手上一扬,把那村民扔进了人群。众人何曾见过这样的手法,完全吓呆了。吴星大吼一声,“滚!”。众村民回过神来,一下子做鸟兽散。
吴星嘴里喃喃地说:“报应!报应!为什么啊!要报就报在我身上!”他突然又仰头大吼一声,“为什么啊!”一口气接不上又喷出几口血,整个人跌坐在地。
方千邈看他内功诡异,象是气血翻涌,内力伤了自己。方才激动之下,强行提气,凭毅力冲上内力,现在无力把控自身真气,内力又伤了自己。
“调息,静心。调息,静心。”方千邈扶他盘坐,不断重复着,怕他心神激荡,再受刺激,无力把控自己。
吴星也许是无力再犟,也许是明白内力极限,认真打坐调息,安静下来。
方千邈看看奶奶和四丫头身后渐渐小去的火势,天空隐隐落下的雪末星子,四丫头沉重的呼吸,和不时带血的咳嗽,再看看顾念织瑟缩地抱成一团。若吴星真是林玉敛,如此的颓境,如此的反差,他如何能忍受?
有人提着灯笼,走到两丈外,踌躇地跺着脚,却不敢再近。那人低低叫了声,“四丫头奶奶,”却是古大方。
古大方满脸愧色地说,“吴兄弟,我对不住你,我真是熬不过他们的打,我也混着胡说你是强人的同伙!”
方千邈怕吴星再受刺激,忙走过去接过提篮,又掏出几个银锭,请古家给弄些热汤吃食,被盖之类。他知道村民都不富裕,自己今日要了东西,明日无钱置备,所以多许了银两。古大方面色更是惭愧。
方千邈将热粥分给三个女人吃了些,把过四丫头的脉,知这普通的女子受了贾福宝那刚猛一脚,府脏受伤极重,若不及时医治,再加缺吃少穿,恐怕命不久矣。
吴星停止调息,放眼四望,漆黑的夜空开始下起雪来,奶奶把四丫头紧紧搂在怀里。方千邈看吴星心神不宁,一脸焦虑,仿佛急切地想要离开,望望眼下的老弱,又走不得。
古大方已经又拿了些吃食和棉被、棉衣过来,有些还带着体温,一定是家人正用着的。古大方看吴星睁开眼,又嗫嚅着想说什么,都是本分的老实人,身体拧不过官府的拷问,内心又挨不住良知的拷问。
方千邈怕吴星激动,忙又安抚地劝他:“调息,调息,静心,静心。我一早去弄辆车把她们送进城去看医生。”一面给古大方使眼色,让他快走。吴星手捂胸口,站了起来。
身后还蹿着零星火苗。
雪就要下大了。
一个土块被吴星捻得粉碎。这一老一弱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收留了自己,现在正是她们最无助的时候,自己该离开吗?他从来没有这么犹豫过?他从来没有为亲人以外的人如此犹豫过?亲人?什么定义是亲人?她们早把自己当亲人,自己是她们的亲人!
吴星消失在村中的小路上,很快又举了个草棚顶子回来,不知道她把哪家的柴房顶子给拆了。吴星给三个女人搭了个顶子挡雪,不一会儿又不知把哪家的柴火给抱了来重新升起火来为大家取暖。他恢复得真快!
“星儿,你这是哪家抱来的?”奶奶不放心地问。
“放心吧!奶奶,我有分寸。四妹如今需要暖和些才好!”吴星安慰她说。
四丫头又咳出一口血来。吴星皱起了眉头,对方千邈说:“你守在这里,我去找个大夫。”
“这个时候哪里有大夫?天亮了进城才成啊!”方千邈等人都劝。“况且你自己也伤得不轻。”
“你强就找得到大夫。这世道就是强者的天下。”吴星消失在黑暗中。
这一夜的雪下得真大。吴星一去就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