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开始逐渐紧张起来,使劲咬着嘴唇看着两步之外的哥哥。
文山也紧张,但他知道此时更要放松,于是对妹妹笑了笑,尽量自然。
哥哥的笑容让文青轻松了不少,她深呼了一口气,说:“那我进去了。”
“嗯”,文山点点头。
随着妇产科的门开了又关,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文山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时间早也不行晚也不行,但里面的具体流程他和文青都不了解,计划虽然有可执行性然而不可预知的因素太多,成功与否一看文青的临场反应,二看运气,缺一样都会前功尽弃。
开始还能听到一点声音,之后就一点声音也没有了,文山看了一眼挂在走廊上的钟,四点五十五分,文青已经进去五分钟了,这也是他和她约定的出现时间,顿了一下,文山“啪”的一声把门推开。
文青不在,医生不在,护士也不在,里屋的门关着。
文山紧走两步拍起了里屋的门,拍的同时气喘吁吁地喊着:“赵大夫……刘大夫……被车撞了……就在政府门前,她让我过来告诉你……赶紧去,流了很多血……我先回了!”
说完文山转身跑开,脚步声“咚咚”地响,显得很急迫。
朝光乡卫生院平时就没什么病人,否则文山的举动会被扩大化,被认为是小偷或者出了什么大事。
饶是如此也惊动了几个准备下班的医生护士,他们跟在文山的后面走了出来,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的计划是文山跑出来后藏在厕所里,等妇产科的那个不知道姓赵还是姓刘的大夫和护士出来后他马上返回到妇产科帮文青一起寻找病例,可现在有好几双眼睛盯着看来是不行了,文山索性一直跑了出去。
跑出卫生院大门的文山溜进了一边的胡同,他已经不能再回去了,剩下的事全靠文青了。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不信佛教的文山在心里念起了佛,祈祷文青一切顺利。
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文山和急速拐进同一个胡同的文青差点撞了个满怀。
“你真在这,我就想你肯定躲在这里。”文青百感交集,眼泪掉了下来。
这种事俩人都是第一次经历,感觉就像当小偷似的,只不过偷的不是钱财,是文家的尊严和荣誉,然而即使上升到这样的高度俩人也觉得很不舒服,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不做这样的事了。
世事难料,有时真的身不由己,谁又能保证自己的每一个誓言都能兑现?
没等文山发问文青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一张沾着她的汗液和体香的皱巴巴的纸来,因为太过紧张和着急,她甚至都来不及把这张连拉再拽才撕下来的纸揣进兜里,干脆直接从上至下塞进了乳罩的夹缝里,所以这张纸皱皱巴巴的。
文山接过展开一看,没错,上面的个人信息栏里清晰地写着:毛英梅,女,二十二岁,朝光乡人,尽管其他的情况没有填,都是空的,但这些已经足够证明这个毛英梅就是即将成为她未婚妻的那个女人。
更能说明问题的是,对病例的描述是:人工流产,一个半月大,日期是一九九零年五月二十七日。
看完文山没有任何感觉,或许他早料到一定是这样的结果,无谓悲喜,只是为了证明这一事实确实是事实罢了。
看哥哥盯着这个病例发呆,文青以为有什么差错,撕的时候她只扫过一眼,并没有仔细看,所以急忙抢过来细细地看,看完她才放心,这就是他们想要的东西。
兄妹俩正在发呆,这时一阵嘈杂由远及近,俩兄妹探出头来一看,只见五六个人从乡政府的方向过来,边走边说,声音很大,其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