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诚恳坚定。不过现在看来，这好像也不是什么优点……
“没想到失败了你依旧不死心，居然还亲自要到梦里来。”盛老爷子苦笑，“我还没看你对什么事情如此执着过。”
“再不执着我就要失去一切了啊。”盛汝光不甘心地咬着牙。
“其实汝光，你这么想要帝心，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呢？”
“和你说？”在盛汝光看来，这句话大概是最大的嘲讽，他攥紧了手里的筷子，脸涨得发紫，仿佛在努力压抑心中的怒火，“爸，您别讲笑了。”他扯出一个极其扭曲的笑容，“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否认什么。您看着办吧，把我调离总部也行，把我派到海外也行，您要真气不过，把我逐出公司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盛老爷子没吭声，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像坐在他身边的秘书使了个眼色。对方便从身后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呈上。
“你要帝心是吧？”他掏出一支原子笔，忽然这样问盛汝光。
“？”对方疑惑地看着他。
“我再问你一遍，你要帝心是不是？你知道你做这个选择以后你会失去些什么吗？你会操劳到死，你会每天被工作压得连轴转，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这样你还要帝心吗？”
盛汝光似乎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只是僵硬在那里，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盛老爷子盯着他看了半天，又长叹了一口气，在文件上写了什么，然后递到盛汝光面前，“接着。”
“这是……”盛汝光拿过文件，看清上面的文字之后睁大了眼睛，“爸……”
“你想要就给你嘛。”老爷子喝了口茶，沉默半晌，“我们父子俩有多久没像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了？”
“爸……”盛汝光似是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在文件和老爷子的脸上反复徘徊。
“其实你误会我了，汝光。”老爷子看盛汝光的眼神少了一分严肃，多了一分伤感，“我之所以把帝心给耀辰，不过想让他帮忙管着，让你省省心，提前过你想过的日子去。”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看了眼我们，似是有些窘迫，但继而像是下了决心似的：“本来想着有外人在，说我们的家事有点……”
“那我们回避吧。”King连忙站起身来。
“不用不用，相信你们也不会出去瞎嚷嚷，毕竟我们也签了保密协议。”老爷子摆摆手，转向盛汝光，“你从小就喜欢舞文弄墨，中学时候拿了作文给我看，我觉得那些东西都没什么用，当着你的面撕了对吧？然后你要读大学，想读文学系，是我私下里把你志愿改了，让你学商。再后来你带了喜欢的女孩子来见我，我给了她钱把她送走，让你和黄家女儿结婚帮我巩固事业。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一直都觉得，这样对集团好，对你也好。等你有钱有权，什么想做的事不能做？但我现在老了才发现，在我追逐钱权的过程中，不知不觉这一辈子也就过完了。”老爷子长叹了口气，眉间的皱纹深得更忧郁，“我最近常做梦，梦到那些个时候，你笑眯眯地带着你喜欢的那些梦想那些人来找我，而我也笑眯眯地回应你，让你爱做就去做。可是醒来却发现，一切都是梦，过去的再也回不了头。我知道你到现在也对集团没有多大兴趣，你有你想过的生活，所以我才决定把集团交给耀辰，管理虽是他管理，但是资金财产还是你的。我想让你的余生能按照你自己的意愿活，不被任何东西拖累。只是没想到你已经误会得这么深……”
“爸……”盛汝光喃喃地叫了一声，望着自己的父亲再也说不出话来。而我也这才明白在老爷子梦境里看到的少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