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谷良的确是躲出去了,个性充满傲气的小伙子,怎么也接受不了童养媳的事实。

是的,随着年龄一天天长大,懵懂的童年充满顽劣和欢乐,莽撞的少年满含抗争和幻想,家境的贫穷造就了顽强的本色,象一粒山柏的种子,他在缺雨少肥的贫瘠土壤上成长了,迎接了寒冬酷暑,迎接了风霜雨雪,逐渐抽出了坚韧的枝叶。人呀,为什么要遭遇这么多的事情,生老病死已经把人煎熬够了,还要娶什么媳妇,传什么香火,延续什么血脉!难道一辈子的苦还不够,接着让儿孙们受苦受难吗?

生命的平台总是一视同仁,旺盛的生命力,高大的体格,结实的筋骨,沸腾的血液,无一不是生命大厦的建构。童年的无邪渐渐发展成少年的猎奇,男孩子们打骂时有口无心的咒骂,粗俗的大人们无所顾忌的黄色笑谈,街皮婆娘们肆无忌惮的裸露,生命中自然的本质象满山遍野生长的花丛呈现给孩子们的眼睛和心灵,惊奇,熟识,潜移默化成探究,憧憬。动物们自然本性的流露,踩鸡,狗拉秧子,猫**,猪打圈,一年四季随处可见的下崽场面伴随着大人们吐沫星子乱飞的谈论,生命源泉的实质渐渐在孩子们的心里水落石出,再也不相信大人们的哄骗谎言了。

“妈,小孩是哪里来的?”几乎每个孩子都问过这样的问题。

大人们都会说:“晚上趁月亮圆的时候在地里捡来的。”

“那是谁放那里的?”

“泰山老奶奶送来的。”

每个家长说的地方都不同,孩子们会相互比较地方的好孬,还会因为是一个地方捡来的不乐意打架呢。

嗓音由尖亮变得沙哑浑厚,脖子上凸起了一块核桃大的喉结,嘴唇上的汗毛重了,哎呀,鸡鸡边长了黑亮的毛,还犯了小时侯丢人的尿炕毛病,肚皮上一股热热的,醒来手一摸,黏糊糊的不是尿呀!再听到大人们粗野的谈论,或是看到动物们交配的情景,裤裆里的鸡鸡会羞死人地肿胀,生理的变化促进了孩子们对生命的探索。

也许偶然的一次,不由地恍然大悟,生命揭密的同时也往孩子们的心里装进了骚动。压抑着自然本能的反应,脸色立马变得严肃起来,说话做事开始模仿大人,明显地疏远年龄小的孩子,怀揣着明晃晃的欲望,眼睛复杂地凝视着女人们,小时侯天真无邪的咒骂开始夹杂着淫亵的成分。男孩们开始议论起女孩的身材相貌了。

谷良渡过了苦闷羞涩又骚动不安的发育期,从小到大在同伴中的霸王地位,无形中塑造了他竭力避免小儿科的言谈举止,虽然心里渴望和伙伴们热烈地谈论,以此舒解青春的憧憬带来的苦闷,可是,少年老成的自尊阻挡了自由畅谈的冲动,他尽力装成啥都明白不屑一顾的模样。伙伴们都躲避他自成一伙,大人们又怎能拿他这样一个半青不熟的毛小子当回事!谷良就这样孤独地跋涉在青春的山峦里,盲目又曲折。

伙伴们定亲了,结婚了,谷良热切地帮忙道贺,也参加闹房听窗等风俗的趣事,男女的秘密由此揭开帷幕,剧中人忘情陶醉,剧外人想入非非,渴望上演属于自己的神秘刺激又精彩绝伦的剧目。该是何等神仙般的滋味呀!

提亲的程序开始进入生活时,谷良同样羞涩地翻腾起滚烫的热浪,想象着同伴们婚后满足又得意洋洋的神气,也想尽快品尝成亲的甜蜜。可是,一听说姑娘的名字,他就厌恶地断然拒绝了。村里所有女孩的模样都装在谷良的脑子里,优劣次序早已牢牢排定。谁成想,他喜欢的姑娘一个个跟别人成了亲,有的甚至嫁到山外面去了。

也许在别人家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金科玉律,子女们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偏偏谷良的爹娘过于窝囊,吃够了世人的欺辱,面对着虎豹一样强势的儿子,他们同样滋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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