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位于天然石桥的左侧,刑房被分成了三大间,每一间的面积都有两三百平,最靠外的一间摆着不少起居用的家什,应该是狱卒们住的地方,挖得最深的一间是个仓库,至今还能在里面找到一些完整的刑具,而被起居室和仓库夹在中间的,就是刑室了。
在刑室中央有个用石头垒起来的火池,里头至今还有没烧完的炭块,墙角四张铁犁床,床角各有一把用来铐住手腕脚踝的铁铐,在南墙下并排立着三根吊人桩,这一代很干燥,木头打造的桩子不至于霉烂,只不过由于经常浸血,三根桩子全都变成了暗红色。
相当于被汪直抓到这地方的人,下场恐怕比进西厂还惨,至少进了西厂,家里人还能凑促金银细软,打点牢头狱卒,甚至把人救出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可进了这里的人,根本没人知道你在哪,下场只能是被困在这间黑漆漆的刑房里,日夜遭受非人的折磨。
光是站在这样的刑室里,都能感觉到一股冲天的怨气。
如果有山精野怪不小心进了这个地方,单是这里的怨气和晦气,都能扭曲它们的心智,将它们催生为祸害一方的邪物。
我和左有道在刑房里仔细找了好几遍,也没找到通往峡壁后方的暗道,连刑房里都没有暗道,那些用来关押犯人的石洞里就更不可能有了。
后来我们又查看了附近的栈道,一样没有任何收获。
无奈之下,我和左有道只能回到石阶底部,动手拆墙。
由于石壁太厚,摧骨手拆墙的效率太低,在动手破拆之前,我和左有道先用登山钉在石壁上凿出了几十个足够深的洞,这样墙体的韧性就被破坏了。
随后我才祭出摧骨手,在墙上连催了几道震劲,将外层的墙面全部砸碎。
可即便是这样,我们也只是在峡壁上打出了一个宽约一米半、高约两米,深度约为一尺左右的不规则槽洞,还是没能将壁面打穿。
我又拿梼牙敲了敲槽洞的内壁,感觉壁面的厚度只剩下了约莫二十公分左右,于是叫上左有道,两人拿着登山锤和登山钉,顺着槽洞的边缘打了一圈凿孔,最后我再催出一道二段劲,总算在峡壁上打穿了一个能容单人通行的口子。
本来我和左有道都以为,只要石壁一打穿,立刻就会有邪祟杀出来,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只有小股邪气从破口中飘散出来,却没看到邪祟的影子。
左有道提着青钢剑在一旁境界,我则朝破口那边凑了凑头,用鬼眼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在峡壁的另一侧,是个体积相当大的溶洞,洞底注满了水,而在水域的中心位置,则是一座人工修建起来的石台,上面摆着一尊金雕,雕得是一条四脚鱼。
这条鱼看起来格外怪异,在本来应该长鳍、尾的地方,偏偏长了一堆带蹼的手脚,鱼眼的形状看起来也和人眼非常的相似。
在金雕跟前,还摆着香炉和一个牌匾,匾上用楷书写了四个字“师祖洞神”,这几个楷体字都是明朝最常见的“台阁体”。
石台东面的水层下隐藏着一座座石打的暗桩,踩着暗桩走,就能抵达石台,不过我和左有道位于石台西侧,这个方向的水面下是空的,至少我看不到水下还埋着其他东西。
师祖洞神,金雕刻画出的四脚鱼,难不成就是压在湖泽底部的那具尸妖?
我将脑袋凑到左有道身边,简短描述了一下破洞内部的情况,并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左有道听我把话说完才摇头道:“不可能,尸妖绝对不会是那个样子。那只四脚鱼,应该就是一直快要修出人形的鱼妖……不过鬼阴山的人有可能将它错认成了自己的祖师。”
就在我和左有道说话的时候,一个硕大的水泡从水底飘飘荡荡地浮起,它冲到水面上炸开,发出“顿”的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