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一步的时候,立刻抖动小腿,将缠在我腿上的一只只小手荡开,随后施展出了摧骨手的技法,向前一蹬,向后一踹,将所有接触到我脚面的手臂摧断。
水猴子的骨骼比常人硬一些,但也硬不到哪里去,两次施展摧骨手,泥泽下就传来一连串刺耳的哀嚎声。
那声音如泣如诉,就像是女鬼在深夜里的呜咽。
我没时间去管那些声音,刚一挣脱束缚,就踩着泥、蹚着水,继续朝对岸冲。
这些水猴子很难见到生人,就算着了我的道也不肯放弃,它们见我不好对付,又盯上了我身后的李淮山。
当时我就感觉背上变得越来越沉,不知道有多少水猴子顺着李淮山的后背爬了上来。
老仉家的典籍上只说水猴子喜欢将人溺死,至于它们能不能以其他方式杀人,书上却没说。
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回头看李淮山到底什么情况,只能一边走,一边拧着腰乱甩,企图将附在李淮山身上的东西全都甩下去。
这么一甩,背上确实暂时轻了一点,可很快又会变重。
同时还不断有水猴子来抓我的脚,就算我不断使出摧骨手,将它们的手臂摧断,可它们还是前仆后继地冲上来。
它们似乎打定了主意,不管做出多大的牺牲,都要杀死李淮山。
眼看我已经要保不住李淮山了,情急之下,我只能腾出一只手,取出梼牙,在自己的小腿上狠狠扎了一刀,又猛力一划,将伤口扯开。
这一刀扎得很深,鲜血顿时顺着伤口在水潭里扩散开来,我疼得差点叫出声来,可还是咬牙忍着,单手拖住李淮山的大腿,将他向上一推。
“离开水潭,趁我的血还没波及到你,双脚离开水潭!”
我将手电和梼牙攥在同一只手上,冲着李淮山大喊,好在李淮山还算清醒,听我这么一说,立即爬了上来,他将腹部顶在我的肩膀上,又把身子挺得笔直,让双手双脚都离开水面。
为防李淮山从我肩上掉下去,我只能用胳膊死死卷着他,又挥舞着梼牙,将那些缠在他身上的水猴子驱逐入水。
书上没说水猴子到底什么样,只说“神如儒,状如猴。”。
而我在驱赶它们的时候,光束在它们身上晃过,我才发现这些东西的身体比例和侏儒完全不同,它们的头很小,脸上没有五官,只在鼻子的位置开了一条巴掌长的裂口,那可能是眼睛,也可能是嘴巴,这东西的躯干和四肢细长,只有小臂异常粗壮,而除了手腕附近长满黑毛以外,浑身上下都是黝黑光滑的。
我赌对了,水猴子半尸半鬼,我血液中残留的还阳丹毒素正好能克制它们——那些毒素属于性质很烈的阳毒。
此时水面下已经没用动静了,而那些从李淮山身上跌落的水猴,一经入水身上就冒起了烟雾,胡乱挣扎两下就死透了。
最后一只水猴从顺着李淮山的后背爬了过来,它抓住李淮山的领口,又伸长脖子,将脸正中的裂缝对准李淮山的颈部大动脉,我就看到它脸上的缝隙中竟然急速生出了两排尖牙。
李淮山本能地偏了一下头,我看准机会,快速出手,一肘砸在了水猴的胸口上。
它吃不住力,顿时被我砸飞,又沉沉地落入水中。
刚才大量水猴落水,激起了不小的水花,我怕溶在水里的毒血会沾到李淮山身上,立即朝李淮山看了一眼:“你没事吧?”
李淮山愣愣地看着我,过了好半天,才冲我摇摇头。
小腿上的伤口已经快要愈合了,我担心泥泽下方还有没出来的水猴子,不敢耽搁,立即从泥里拔出双脚,朝着对岸猛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