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一旦“五石散”的药瘾发作,便呼天抢地地闹腾,任凭铁昆仑如何殴打他们都无济于事。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给这二人灌酒,在西域烈酒的麻醉之下,他们才能稍稍老实点,不然非要将巡街的禁卫军军士引来不可。
“这二人如今没有了用处,继续留着倒是空费粮米。”秦骧盘算道,“今夜我会前往恒阳东城赴约,我估计‘他’也会去。这样,将这二人用迷药迷倒之后,找两个靠得住的弟兄将他们送到‘他’的府上,恶心一下!”
铁昆仑黝黑的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朝秦骧一抱拳便要离去,却被秦骧叫住了。
“等等,今夜赴约你要与我一同去!”秦骧说道,“这件事让铁延祈、铁延图和铁延嵩三兄弟去做好了。如果我猜得不错,夜晚的邀约,绝不是普普通通的寻常宴会!”
听完这话,铁昆仑怀抱双臂,眼神中露出一丝期待之色。
很快就临近约定的酉时了,秦骧与铁昆仑各骑一匹骏马出了府,穿越过半个京城,来到了东城中名流云集的“秋问天”茶楼。
这座“秋问天”与其说是茶楼,不如说是酒楼更为确切,起初这里的确是京城的文人雅士聚会清谈、下棋对弈的好去处;后来新的主人接手之后,茶楼里除了供人饮宴之外,也准备了些美貌女子轻歌燕舞,倒是颇有些向西市“看齐”的味道。
不过今日这座茶楼倒是安静得不同寻常,门口竟还有兵丁把守,不准他人进入其中,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秦骧赶到时,早有一人等在门口——正是监御史梁波平,此时他褪去了官服,换上了一身素雅的锦缎,一身行头简直却是不菲。只见他一脸谄笑地接过秦骧手里的缰绳,将那匹“黑龙”交给了茶楼的小厮,与铁昆仑的坐骑一道牵进了茶楼的马厩之中。
“秦公子真是准时,主人家已经在茶楼上恭候了!”梁波平笑着说道。
秦骧上上下下打量了梁波平一阵子,揶揄道:“梁御史这身装扮,若是让御史监察院的同僚见了,恐怕是要查你的家底了!”
梁波平“哈哈”一笑,道:“这身行头是在下入仕之时家乡父老所赠,只在迎客、赴宴之时才拿出来撑撑场面,断不能与秦公子的丰厚身家相提并论!”
“梁御史果然是为官正直、两袖清风啊!”秦骧不咸不淡地奉承了梁波平一句,便跟着他上了茶楼。在二楼南侧的厢房门口,梁波平轻叩了三下门板,向门内毕恭毕敬地说道:
“客人来了!”
“那就请进吧!”梁波平应声推开大门,秦骧一眼看去,只见诺大的厢房内,居然只有两个人端坐其中。背东向西而坐的,赫然是当今的中太尉杨坡;而他的对面,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双目微闭,看上去文质彬彬,下巴上留着一缕山羊须,颇有些书生意气。
“来,坐这边!”杨坡指着自己右手边的座位对秦骧说道。
秦骧落座后,杨坡又对铁昆仑和梁波平说道:“你二人守在门口,没有命令不得进入厢房!”
“诺!”梁波平朝三人躬身鞠礼便退了出去,但铁昆仑依旧怀抱双臂站在秦骧身旁,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铁昆仑,你也下去吧!”秦骧说道,铁昆仑便也退出了厢房。
秦骧的注意力全放在那个书生装扮之人的身上,此人容貌俊朗、仪表堂堂,但脸色却是如纸一般,白得有些不同寻常。
“秦骧,老夫在此设宴,就是要让介绍这位先生给你认识!”杨坡说着笑了。这笑容令秦骧悚然,他看着对方的眼神变得有些漠然;而对于那个书生的身份,他实际上已经猜出了一些端倪。
“杨太尉,这位先生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