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纷纷跪拜道:“臣等惶恐!岂敢怪罪陛下!”
“既然如此,那诸位卿家也就不要怪罪光禄卿与执金吾了!”皇帝说道,转而又问廷尉卿张士信道,“廷尉卿今日与诸公一道来觐见,可是有什么紧急之事?”
张士信上前奏道:“臣闻禁卫军大营之中扣押了千余名‘不法之徒’,臣入宫向陛下请求将甄别他们身份之事交予廷尉府主理、京兆府协办,尽快筛出身上背负案件之人,释放清白之人,以安京城百姓之心。”
皇帝点点头,说道:“此事朕本就属意由廷尉府和京兆府协同办理,既然你入宫请命了,朕自然照准。执金吾、光禄卿,你二人与廷尉卿先下去商议具体操办的事宜吧!”
“臣等告退!”张忌傲、张士信和梁尉章三人领命便退了出去,张师起也捧着朝冠退出了御书房。此时御书房里就只有“六公”与皇帝继续议事。
“陛下,昨日之事实在不妥……”杨坡刚提起此事,皇帝脸色顿时一变,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杨坡心中一凛,已经在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臣也觉得不妥!”杨坡不说话了,崔正却接下了话茬:“自前霄动乱时,京中富贵人家为求自保,多蓄养武士、门客和奴隶,多年来已成风气,想一时半刻纠正过来,恐怕会遭到他们的反扑!”
皇帝冷哼一声,说道:“难办就不办了吗,还是有其他隐情?诸公老实跟朕说,你们府中、或者亲眷府中可是有什么人也被关在禁卫军大营?”
这个问题一问,御书房内的气氛顿时僵住了。周沐、白德虞、丁式程在京城没有什么势力,与京城的权贵往来也不密切,他们三人自然没有什么;东郭棠和崔正家大业大,子弟中免不了有些违规违法之举,东郭氏和崔氏一族中被抓扣的门客、护院自然不少;杨坡在京中的门生故吏不少,“清流”中的官员私蓄武士、奴隶者也不在少数,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不小的麻烦。
东郭棠首先拜道:“臣家族子弟中是有门客、护院被抓扣的,臣也不相信这些人都是身世清白之人;昨日陛下命禁卫军扣下这些人,臣心中虽然忐忑,但若能从中查出不法之徒,对于东郭氏一族、对于京城来说,都是好事!故,臣支持陛下的决定!”
“臣等附议!”周沐、白德虞和丁式程三人说道。
崔正和杨坡心知东郭棠这是主动“授人以柄”的行为,但当前的局势面前,他们也无可奈何,便也先后表达了“附议”。
“如此甚好!”皇帝刘彦钊满意地看着六人,心里痛快万分,登基这些年来,他还是第一次“降服”了这些人,第一次主导了完成一件大事,而且让他们挑不出什么刺儿。
“诸位爱卿为国操劳、甚是辛苦,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了,就各自回去吧!”皇帝大手一挥,下了逐客令。
六人面面相觑,纷纷告退。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皇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令小黄门李亦德叫回了周沐;而左丞相崔正心中憋闷无比,还没走出宫门便转入后宫去找太后了;东郭棠则径自朝尚书台走去,打算找闲养其中的崔宪、东郭旭和柳万乘聊聊天;其余杨坡、白德虞和丁式程三人则各自回府,思考着朝中局势的变化。
御书房内,皇帝与上御史周沐君臣二人仍在议事。皇帝问:“上御史,你与朕讲真话,今日你与丁卿是否是在一唱一和?”
周沐躬身拜道:“陛下锐眼,臣等不敢欺瞒——确实如此!”
皇帝继续问道:“丁卿这个外太尉做得好好的,为何要请辞?”
周沐微微一笑,回道:“陛下的恩宠对于丁大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负担!他本是武将,舞刀弄枪才是他的本职,舞文弄墨就一窍不通了;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