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怎么想着要来看儿臣了?”
崔太后回头狠狠地瞪了皇帝一眼,眼神之凌厉令一旁侍立的徐皇后顿觉心口一窒。只听见崔太后没好气地呵斥道:“钊儿,你是皇帝,应该知道调禁卫军搜查京城绝非小事,你居然都不知会哀家一声!”
“儿臣这么做,只是不想走漏了消息,让一些人事先有所准备!”刘彦钊不卑不亢地回道。
崔太后依然怒气难消地说道:“你可知此番举动会得罪多少人……”
“朕是皇帝!”刘彦钊忽然朗声说道,“朕身为天子从来不需要顾虑得罪了什么人,该有顾虑的应该是那些视朝廷法度、视天子君威如无物之人!”
崔太后一脸惊奇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以前他再怎么不听自己的话,也不会当年顶撞,可这次,一向孝顺恭谨的皇帝居然说出了“天子君威”这四个字。
“钊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不知不觉,崔太后的态度软化了一些,她本来准备了一套责备的话,但看儿子的态度,显然不会接受自己的诘责。
刘彦钊朝崔太后躬身致礼道:“立威于百官,立信于天下!”
崔太后闻之骇然,她忽然从儿子身上看到了一丝高祖皇帝的影子,只不过与刘义臻相比,刘彦钊仍然非常稚嫩——做事有决断是为君者所必须的,但是不顾后果这一点,却不是为君者应该有的。
“立威,你算是做到了!”崔太后点头说道,“可你要如何取信于天下人?就凭关押在禁卫军大营里的那些卑贱之人?”
刘彦钊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母后,此事朕已有计较,您只管在宫中静养便是,不久之后您就能看到儿臣的良苦用心了!”
崔太后见劝不动这个固执的儿子,叹气道:“哀家希望这次你不会虎头蛇尾。钊儿长大了,哀家确实也该放手让你闯一闯!至于能不能成功,哀家拭目以待!”说完便转身朝殿门口走去。
走到孝宣殿门口的时候,崔太后又朝徐皇后说道:“皇后,陛下如今已二十八了,膝下仍无子嗣。你是后宫之主,当替哀家好好劝劝皇帝!”
徐皇后俯身拜道:“媳妇明白!”
崔太后看了夫妇二人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孝宣殿。
太后离开之后,刘彦钊将徐皇后从地上扶起来,怜爱地说道:“莫听母后的,朕不会怪你。”
徐皇后心中感动,偎依在皇帝怀中,轻声说道:“纵然陛下不怪,妇也会怪罪自己无能!陛下还是多亲近两位妹妹,早点为陛下诞下子嗣,好让太后心安,让妇也心安!”
皇帝点点头,感慨道:“幼卿的难处,朕自然明白。也罢,就听你一言,你身子不便的时候,朕再与她们周旋——你不用相劝,这已经是朕的底线了!”
徐皇后紧紧地抱着刘彦钊,感动得热泪盈眶……
刘彦钊在孝宣殿陪着徐皇后,一直到正午时分,小黄门李亦德来传报说宫门外有大臣请求面圣,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回到御书房接见请求觐见的大臣们。
不出所料,“六公”全部到齐,此外大将军张师起、光禄卿张忌傲、卫尉卿高颐、廷尉卿张士信和执金吾梁尉章也都到了,十一位举足轻重的大臣齐齐求见。
“陛下,臣等恳求惩处光禄卿、执金吾!”左丞相崔正首先说道,“这二人违反朝廷法度,执‘伪圣旨’调动禁卫军封闭京城,造成京城内外人心浮动种种罪行,臣已在奏章中陈明,望陛下酌情决断!”
“臣附议!”中太尉杨坡难得与崔正意见一致,“臣也在今晨的上书中恳请惩处这两名胆大妄为之人,与臣一样想法的二十多位大臣,也都在臣的奏章上签了名。请陛下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