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欣喜,朝对方拱手道:“离京之后,我的性命就交给众位兄弟了!”
“领命!”庄池麟大手一拱,便离开了秦府西苑,办自己的事情去了。望着星光明媚的夜空,秦骧一时感慨万千。“离轲”和“鱼肠”,“清流”和“外戚”,“皇帝”和“藩王”,他感觉自己要面对的,远比入京前预想的要多,也更加复杂。
“夜色微凉,你还有伤在身,小心着凉!”秦骧正看着夜色发呆时,身上陡然多了一件貂绒披风;秦骧回头看时,正见周蕙荃绕到自己身前,低眉垂眼地为他系上披风。
周蕙荃走到他身旁,说道:“议事完了吗?想来一定是不得了的大事,连我和姐姐也听不得?”
秦骧右手握住她正在系绫带的左手,轻声说道:“知道这些事对你们没有好处,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待在我身边,不要像今日这般……”
话还没说完,周蕙荃右手轻点在他嘴唇上,竟顾不上女子的矜持,一把抱住了秦骧。秦骧闻着她发丝上淡淡的花香,一阵心灵荡漾,也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二月三十日,当月的最后一天,依惯例不是朝会之日,不过从大清早一直到正午,皇帝的御书房内陆陆续续收到了十多份奏章,打开一看,居然清一色都是弹劾秦骧的奏本。奏章中的内容也大同小异,说秦骧忝为京城父母官,故丞相萧子康的儿子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杀死,弹劾其有“玩忽职守”之责;更有两份奏章甚至直言不讳地说秦骧就是杀人凶手!
皇帝看着这一摞奏章,心中很不是滋味——密令秦骧暗查萧鲎的人,是他;下令秦骧监管萧鲎的人,还是他。如今萧鲎不明不白地被人杀死在自家府中,这么多京城高官表面上弹劾秦骧,实际上就是在数落自己的不是。该如何处理萧鲎的案子、如何处理秦骧,皇帝一时间也犯了难。
“李亦德,去把崔尚书和东郭仆射找来!”皇帝苦思冥想了一会,还是觉得找这两位老臣,听听他们的意见。
小黄门李亦德得令后,便一溜小跑地朝宫城东南角的尚书台跑去,此时崔宪和东郭旭二人正在下棋对弈,柳万乘则在一旁观看——在尚书台履新以来,皇帝也很少问政于他们,这三位闲养在尚书台的老臣就是以此消磨时光。今日皇帝突然召见,想来是有不决之事要找他们商量,当即跟着李亦德小跑着往御书房方向而去。
崔宪和东郭旭来到御书房,一番行礼之后,皇帝刘彦钊开口道明了召他们觐见的原因:
“今日朕收到了十来封奏章,而且‘三公’的六位大臣之中有五位都向朕上了奏章,简直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般!两位老大人,对于此事你们如何看待?”
崔宪躬身拜道:“敢问陛下,奏章中所议何事?”
“京兆尉秦骧‘玩忽职守’,致原太仆卿萧鲎命丧府第。”皇帝说道。
崔宪道了一声“哦”,便退到一边、不再出声。
皇帝看着这个倔老头什么话也不说,心里又气又急,忙问道:“崔尚书,朕在问你如何看待此事,你怎么就一言不发呢?”
“启奏陛下,崔尚书不是‘一言不发’,他是‘无话可说’!”东郭旭上前说道,“这只是一桩寻常的凶杀刑案,并不涉及国事,理应交付有司审理。崔尚书身为‘国事资政’,自然‘无话可说’!”
“左仆射,照你的话说,这凶杀案交予京兆府审理便可?”皇帝刘彦钊有些不解地说道。
“普通刑案,交由京兆府审理便可。”东郭旭奏道,“不过既然牵扯到京兆府的相关官员,按律是要移交廷尉府审理的;但现如今这桩案子已经引得百官‘群情激愤’,免不了也要御史监察院出面!”
东郭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