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好上不少。最重要的是严氏在工坊中找到了安全感,以及安身立命的归宿感。
因而当月前秦骧提出放她自由的条件时,严氏辗转反侧考虑了几天,最后还是决定留在工坊。
看到严氏这般举动,一旁的计亚成叹气连连,他也清楚对方此时的感受,拿过秦骧手中的卖身契交给她,说道:
“你既然已经答应替公子办事,这就是你应得的。西域大匠说你的手艺有进步,若是愿意的话,我让他多教你一些,也算有门手艺过活!”
严氏抬起头看着计亚成,眼中饱含感激的泪光,继而重重磕头道谢,接过卖身契就朝门口跑去。
“老计……看不出你这‘奸商’也是好人一个!”望着严氏的背影,秦骧揶揄道。
“嗨,都是苦命人,能帮衬就帮衬着点,何况她有今天的下场也都是因为我们……”计亚成摇摇头,避开了秦骧那一脸贼贼的目光。
“老计,我看你是看上人家了!呵呵……”秦骧坏笑道,露出两个深陷的酒窝。
计亚成一拂袖,扭头走向后堂:“公子莫要胡说,我老计也是有家室的人!”
“呵呵,家室么……”秦骧目送着计亚成,想起了远在京城的两位兄长,“也不知道他们二人眼下过得如何……”
计亚成上一次去京城是半年前,那时秦骧曾托他给两位兄长送些财物,但这两个固执的儒生却坚辞不受;不仅这二人不肯收,就是家中的夫人和弟子都也拒辞不收,着实令计亚成尴尬不已。当他将这个消息回来时,秦骧一边感慨两位兄长本色不改,一边也猜想这两位嫂子是哪家的闺秀。
“罢了,有了‘长襄侯’这个身份,想必那些人也不至于现在就要动他们!”秦骧心中想道,“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安西将军府之事,但愿杭兴能够乖乖听话!”
……
一个时辰后,工坊的后堂内。卧在榻上的杭兴悠悠地醒转过来——他头部受创,在马车上时就已经晕倒过去。醒来时,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味,同时发现卧榻旁趴着一个下人装扮的“老妈子”,也不顾脑门依然有些疼痛,挣扎着爬起来想离开此地。然而他的举动却将严氏惊醒了。
“醒了……”严氏轻声说道,扭过头去不看杭兴。
“这是何处?”杭兴也没认出严氏,仔细打量着屋内的环境——这是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下人卧房。
“这是我的房间,老爷!”严氏回道,走到梳妆架旁拿了一块湿毛巾递给杭兴。
听到对方说“老爷”,杭兴眯着眼仔细打量着严氏,终于认了出来,一时间爱恨交加的感情涌上心头,接过湿毛巾,将整个脸埋了进去。
“几年不见,你老了……”严氏抚摸着杭兴散乱的白发,喃喃地说道。
杭兴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擦去了涌出的泪水,说道:“你……你也老了!”
“老爷……你怪我吗?”严氏接过他递还的毛巾,试探地问道。
杭兴摇摇头,用安慰的口吻说道:“当知道是你揭发了我的罪状之时,我曾恨过你不顾往日的恩情;但现如今再见到你,我却是怎么也恨不起来……”
“可是我恨你!”严氏忽然站起身来,将毛巾摔在杭兴的身上,“我恨你!我恨你!你知道吗!”
严氏捧着自己的小腹,声泪俱下地说道:“曾经我可以有一个孩子,但是却被她打死了!你知道吗,孩子是被她生生打没的!我苦苦哀求夫人不要打我的肚子,我苦苦哀求她留这孩子一命,但是……但是……”说着,严氏激动地再也无法述说下去,竟然跪倒在地哭泣起来。
杭兴听到严氏说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