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志丙点了点头,道:“算你小子聪明。除了天蟾宝丹,还有天蛛宝甲,以及我派功法。”说着,从身上脱下一件肉色的软甲,扔给了甄善美,又道:“这便是天蛛宝甲,它由万年蛛王在月圆之夜时,吐出的蛛丝所织成,世间只此一件。你穿上它,便可大幅抵消普通兵刃与拳脚的伤害,老夫年少时,曾多次被宝甲所救。”
甄善美欣然捡起,只觉宝甲质地柔软,入手甚轻,喜道:“这可是保命的好宝贝,死老头,多谢了。”说着,套在了身上。
甄善美只觉上身一热,天蛛宝甲竟消失不见,此时,甄善美的上身依旧赤条着,不禁大叫道:“宝甲呢?”
甄志丙哈哈大笑道:“无知小儿,此等宝物,岂能以常理度之?他人攻击你时,它便会显现出来。”
甄善美依言照做,对着胸口猛锤了两下,果然,那宝甲显现了出来,随即又消失不见,身体竟无丝毫痛处,大赞道:“好宝贝!当真是好宝贝!”
甄志丙大为得意地道:“拜了师,老夫再传你绝世玄法。”
甄善美目露异彩,笑嘻嘻地走了过去,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着,给甄志丙磕了三个响头。
甄志丙皱眉道:“你小子,怎得连磕头的规矩都不懂?”
甄善美毕竟是个黑户口,自然也不会什么拜师礼。在甄志丙满脸黑线的指导下,偷工减料地叩了九个响头,心道:“让老子给你磕这么多个响头,你个老不死的,受得起?”
礼数齐全,甄志丙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语气也因此变的亲切了许多,慨然道:“老夫一生无儿无女,也未曾收过半个徒子徒孙,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既是老夫的首席大弟子,也是老夫的关门大弟子。日后,定要出人头地,不辱为师与罗刹教的名号。”
这番鞭策的话语出自食人魔头之口,颇有些劝善从恶的味道。
甄善美“恭恭敬敬”地道:“谨记家师教诲。”
甄志丙点了点头,道:“你这便起来吧。”
甄善美站起身子,拍了拍膝盖上的杂草,笑嘻嘻地道:“我说死老头……”
话说到一半,甄志丙厉声打断道:“混账!你这小子好生没有做徒弟的觉悟。既然做了老夫的弟子,又怎能如此不尊礼数,称呼老夫为死老头?”
甄善美被骂得一愣,心道这老王八貌似还挺重视这层师徒关系的,哼哼,简直迂腐至极。至于自己嘛,那可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那套观念强加于身,就等同于一张白纸,想撕就撕。欺师灭师的事情,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也不是做不出来,管他呢,先学了本事要紧。
见甄志丙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恼怒样,甄善美也不畏惧,强词夺理道:“非也,非也,称呼你老为死老头,其实是徒儿对你老的尊敬。俗话说的好,死者,为大,老者,为敬,头者,为尊。言而总之,小徒对你老的尊敬非常的庞大,比泰山还大!这是个敬称,又怎能说小徒不尊礼数呢?相反,小徒那是大大的尊礼数。”
甄志丙疑惑地道:“泰山?泰山是什么山?死者?老夫问你,老夫死了吗?”
甄善美暗骂自己嘴贱,什么泰山华山武当山的瞎往外面讲,含糊其辞地道:“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人固有一死,或轻与鸿毛,或重与泰山,如你这般,身陷囫囵,与死何异?无非行尸走肉耳,无非轻与鸿毛也,又如何称得上是一活人?”
甄志丙抵着下巴,似是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之中,蓦然,转怒为喜道:“你这小子,歪理说的一套一套的,硬生生地将老夫一个大活人说成了死人。嗯,为人机敏,处事圆滑,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