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凌烟转身瞪大了眼睛盯着徐阿婆,快要把老鸨子的双目盯出火来。徐阿婆连连摇头,一幅惊恐而又无辜的样子。
“我中午起的稍早,想要端些茶点上去,看到这屋子门半掩着,心想许是禾嫣姑娘睡时没有关牢,生怕她受了寒气。推门进来,才发现她已经无影无踪了。”徐阿婆尽可能使自己保持镇定,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缘由告诉给姬凌烟。
姬凌烟脑海中第一念头就是姬凌云。
上一次禾嫣无缘无故地失踪,就是被姬凌云虏到皇宫中。难道说这小子故伎重演,但又是为了什么呢?
走近梳妆台前,姬凌烟伸出右手紧紧握住了插在桌子上的暗器,用力一提,却没有拔出来。心中一凛,这是用多大的力气打到梳妆台中的?随后左手撑着桌面,右手再一次用尽浑身力量向上拔着,砰地一声才将这暗器连根拔出梳妆台。
这一拔不要紧,姬凌烟着实被吓了一跳。这并不是飞镖之类的暗器,而是一柄锋利的匕首,寒光凛凛的刀刃深入其中,只露出手柄那部分,让人乍一看真以为是什么暗器。
看到匕首,徐阿婆大叫一声瘫倒在绣塌之上。缓了缓,开始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还边喊叫着。
“哎呦我的肉啊……”
声音不小,旁边客房中的姑娘们纷纷围到屋门口向里探望究竟。看到鸨儿娘对着一个身材伟岸的男子又哭又闹,都吃了一惊,不知道又出了什么情况。姬凌烟本来便心慌意乱,听见徐阿婆这么一哭,更是有些厌烦。他来到门口,也顾不上门外好奇的一双双眼睛,啪地一声关紧了屋门,又回到绣塌旁边。看到徐阿婆还在哭哭啼啼,便低吼了一声,“先别哭了!”
徐阿婆听到姬凌烟吼她,声音自然小了不少,但仍是抽抽搭搭个不停。
“我看你哭的,是你的钱财吧?”姬凌烟轻蔑地瞥了一眼徐阿婆,“禾嫣姑娘未必有事。”
听说禾嫣未必有事,徐阿婆这才完全止住了哭声,抬眼看着姬凌烟,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姬凌烟看到徐阿婆那张涂了****的老脸已经被泪水冲刷的褶皱纵横,不由得一阵反胃。
“这一定是同一拨人做的好事。”姬凌烟转身看着梳妆台上那一口深深的刀痕,轻声说道。像是说给徐阿婆听得,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禾嫣姑娘这几日接过什么客吗?”
徐阿婆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姬凌烟深吸一口凉气,想必这事已经十有八九同胞弟姬凌云有关了。
姬凌云和禾嫣,还有鸠婆琉璃国之间,一定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姬凌烟这样想着,心里冷静了不少。他缓了口气,将匕首收进自己的袖口中,觉得十分不适,又把匕首插在腰带里,用宽大的衣摆遮住了匕首。
“记着,先不要和任何人提禾嫣的事。若有人询问起来,你就说被客人接出去住了。”姬凌烟嘱咐道。
徐阿婆连连点头。客商将心仪的女子接到家中欢乐,也是常有之事。此时此刻,她也不希望这件事声张出去,这对自己的买卖非常不利。这老鸨儿毕竟是重利薄情之辈,看到姬凌烟神色缓和下来,已经猜到他心中自有把握,心中的一块石头也暂时落在地上。
姬凌烟见徐阿婆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多话,整了整衣冠扬长而去。
出了临芳苑,姬凌烟一边走着一边心思重重。毕竟禾嫣的去向现在只是猜测,倘若不是姬凌云所为,又或者像上次一样抓不到把柄,免不得又要被父皇看低一等。晋灵帝心知姬凌云一直对太子之位垂涎,如果再闹一回,很可能会以为这是自己出于保护王位的不择手段。
姬凌烟决定先不打草惊蛇,暗自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