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国的规矩,早朝之时,除非有要事相奏,一般皆为过场。群臣上殿三拜九叩山呼万岁,赐其平身,也便各自下朝回府。这几日,因勾离国战事,大总管秦公公总会在宣召的时候注意些紧急奏折,以免误事。
然而今日,却未见什么战事奏章。只是太子殿下姬凌烟,身着蟒袍玉带恭候在殿前,口称事情紧急,等待父皇召见。
秦公公回殿中向晋灵帝回禀时,皇帝也有些吃惊,姬凌烟已经有数日未曾上朝,甚至都没有抽空向自己请安。昨日姬凌云刚嚼了太子的坏话,今天太子便有要事相奏,未免有些蹊跷。
“宣他进来。”晋灵帝简短地应答了一声,秦公公退下殿去,不多时便领着太子走进了元华殿。
晋灵帝观察了一眼姬凌烟,见他精神爽朗,健步如飞,不像是大病初愈之人,心中对姬凌云的话已有些相信了。
“儿臣参见父皇。”
“免了。”晋灵帝一挥手示意姬凌烟平身,“吾儿休养多日,身体可曾安泰?”
姬凌烟已想到父皇会怎么问自己,回答时面不改色,“多谢父皇惦记,儿臣头疾已然恢复了。”
晋灵帝点点头,心中却一声冷笑。他故意将语气放的很平缓,试探地问道,“吾儿说有急事禀报,莫不是勾离国战事又有进展?”
姬凌烟在脑海中飞速地思索了一会儿,抛开心中的犹豫,向前一步对晋灵帝道,“儿臣是为煊王殿下姬凌云之事前来。”
晋灵帝心中哼了一声。心想昨日姬凌云来找自己时,说是有要事相商,结果是来告发自己的亲哥哥,今日姬凌烟亦然。想不到这二人之间明争暗斗已然如此激烈。
“据儿臣所知,煊王对父皇有不轨意图!”
“又是据你所知。”晋灵帝冷言道。这两人还果真是亲兄弟,“有何不轨?”
“煊王私自在皇城地下开凿密道,且连接至城中多个宅院。昨日儿臣在府中读书,寝室内地砖突然挪开,儿臣前去查看,发现一处巨大漆黑的地洞,且洞中出现之人是拱辰殿的仆人。”姬凌烟是一口气将这句话说完的,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茶馆说书先生的滑稽。
晋灵帝断然没有想到姬凌烟会这样说,在这皇城禁地之中私凿地道乃是死罪,更不必说范围已涉及到宫中多个宅院了。
“如此言语,你可有证据?”
“回父皇,儿臣定不是诬告。还望父皇派人在煊王府中明察!”姬凌烟斩钉截铁,言语坚定,让人捉摸不透是真是假。
秦公公回过身候在晋灵帝身边,等待皇帝发话。晋灵帝此刻额头上已渗出汗珠,倘若姬凌烟所言如实,则后果远比想象中的要严重许多。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晋灵帝将秦公公唤道自己身边,低声向秦公公言语了几句,秦公公允诺一声,便一路小跑奔下殿去。
姬凌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晋灵帝不再看他,好像姬凌烟并不存在。两人僵持了好久,约摸快有两个时辰,姬凌烟站的腿麻足酸,但知道父皇正派人查清此事,不敢贸然离去。已接近晌午,姬凌烟早晨米水为食,现下腹中饥饿,只能忍耐。晋灵帝端坐在龙书案之后,耐心地批改着往日的奏折,但执笔之手分明有些颤抖。
他知道,姬凌烟不会轻易胡言乱语,尤其是在自己面前。
不多时,殿外已传出嘈杂的脚步声,好像来了好多人,秦公公走在最前面,神色不宁。晋灵帝暗暗埋怨秦公公,刚才已嘱咐过他此事不可声张,只让他带着几名殿前武士去拱辰殿查清事实。而回来的时候,身后亿跟了不少人。
秦公公仍是小跑着来到晋灵帝身边,声音有些哆嗦,“皇上,老奴已经查清。拱辰殿并未发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