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吴遥双手一摊,无奈道:“谁知道呢?”
王日斤环顾着四周的一切,缓缓道:“也许...它们知道吧!”
李韵眉头轻皱,道:“也许...它们不知道。”
应生道:“那...谁知道?”
四人皆是各自对视一眼,眼神之中皆充斥着无奈与迷茫。
此刻,一直低头沉默不语的文长,忽然开口低沉道:“也许...我知道。”
闻言,四人皆是双眼泛光地盯着文长,似要将他整个人给看穿!
文长好似没有注意到四人的眼神,双目低垂,自顾自道:“其实...也不算是‘我知道’。”
应生道:“那是谁?”
文长道:“他们。”
李韵道:“‘他们’是谁?”
文长道:“我父母。”
吴遥惊呼道:“文掌门!”
王日斤皱眉,轻声道:“可,你的...”
文长微微垂头,道:“我...我见过她。”
闻言,李韵立刻牵着文长有些粗糙的大手,用力握紧,眼波流转,注视着他,缓了缓,轻声道:“我们都没有见过她。”
文长抬头,与李韵对视一眼,缓缓点头,叹道:“对,我们都没有见过她!”
说完,文长将李韵的芊芊玉手握得更紧。
——相见,却犹如不见;不见,却一直相见。
此时,应生顿了顿,轻声道:“他们...知道?”
闻言,文长注视着应生,低声道:“其实,他们算不上知道,只是,或许知道‘一丝’。”
吴遥道:“‘一丝’...是什么?”
文长依旧注视着应生,缓了缓,道:“十七年前,那一日,我满岁,那一日...是生日,那一日...是忌日。”
四人注视着文长,皆没有言语。
顿了顿,文长道:“那一日上午,我的父亲满怀笑容的活,他的仇家满心愤恨的‘死’,那一日下午,我的父亲伤痛欲绝的‘死’,他的仇家兴奋激动的‘活’。”
——活,却伤痛悲绝;死,竟兴奋激动。
——活竟是“死”,死却是“活”。
文长环视一眼依旧沉默不语的四人,缓缓道:“那一日上午,在这后山,风和日丽,艳星高照,那一日下午,在这后山,雷雨呼啸,风云肆虐。”
文长忽地垂头,道:“十七年前,我在这,十七年后,我还在这。”
王日斤双眉紧皱,叹道:“可,有的人却不在这。”
文长道:“所以,他们知道‘一丝’。”
李韵立刻摇头笃定道:“不,有的人仍在这!”
闻言,文长与李韵对视一眼,嘴角忽然勾起一丝弧度,道:”对,有的人仍在这!”
吴遥叹道:“‘一丝’竟是这般残酷!”
文长看向吴遥,点头正色道:“‘一丝’就已是这般残酷!”
王日斤双眼空洞,迷茫道:“那么,‘矛盾’本身有何其残酷?!”
李韵看着文长,轻咬粉唇,道:“不管‘矛盾’有何其残酷,我们...”
应生看着说不出话的李韵,忽道:“就如同生与死,有‘死’定有‘生’,就如同阴与阳!”
闻言,四人身子皆猛然一怔。
良久,四人皆是双眼泛光地注视着应生。
应生指着四周,欣然道:“你们看,这堆满枯黄木叶的腐臭地面,是否有着那么一株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