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烟波浩荡的长江之上,清晨雾气缭绕。一路品逸宗的人马从镇江府西津渡出发,借着清晨雾气的掩护,一艘快艇早就久侯多时,将人接上船便全速启航,横跨这段天堑寒江。江面波涛汹涌,气势万千,一江春水竟有些冰冷入骨有如此刻赵午阳的心情。
他还是低估了北洪达名堂的实力和决断力,原以为洪惊涛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实非统帅之才。自入主镇江多日连番动作,竟然压迫得品逸宗只能退兵暂避锋芒。他现在必须北上扬州见一个人。福临阁平远堂堂主东方谓。
今天,混江龙赵午阳一行十来个人,黑衣斗篷,个个敛声屏息,下了码头,安静沉默地走上早已守候多时的几辆马车,动作迅速,只一眨眼人都钻了进去。如果有人从旁边经过,一定会惊讶这些人动作轻盈如鬼魅,一转身的功夫人就没影了,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也不知穿过了多少大街小巷,好像绕了几个圈,分道而行,就是强迫症患者也会纠结到底哪辆马车里面坐的是赵午阳本尊。事实上要在清晨的迷雾之中跟踪一辆马车,再加上好几辆马车分道而行也是绝无可能的事情。除了当地熟悉环境的人才不会在这纵横交错的街道迷了路。所以,赵午阳也消除了疑虑,安心期待接下来和东方谓的会谈。
天色破晓,清晨的微风吹过肌肤,还是有丝丝寒冷,东方谓早就收到消息按约定守候在知微楼内,让下人去温上几杯清酒,几碟开胃小菜。两个人相拥一抱,多年好友无需多言,热情招呼过一番,简单聊了几句家常先吃过便饭再说。
这时,等他们吃完早餐之后陈斯年走进来禀告。东方谓一边点点头,随即说道:“你们做得不错。陪达名堂的奸细多耍耍。洪惊涛真是胆大妄为,在我的地头上还敢兴风作浪。既然他们敢跟踪露了形迹,那就让他付出点代价,好好长点记性。”陈斯年领命下去安排。
扬州东关街位于古运河边,天色刚明,市井集市都开始人流涌动,菜贩商铺不一会都纷纷开门营业。油米店铺前两个小厮模样獐头鼠目,东张西望,他们刚才可是跟了一路马车直到消失不见。他们疑惑不定,点点头决定还是留在原地守候看看情形如何。
却在这时,三三两两的汉子朝着他俩慢慢围拢了过来。那两人一见情形,心知形迹败露,也不搭话,掉头狼狈逃窜。没想到跑到半路上却叫人堵住去路,哪里会这简单放他们逃掉。其中一个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只觉右腿一阵剧痛。待他反应过来人就像滚地葫芦在地上栽了个跟头,他还想爬起来却被几根刚管摁住,往死里一顿胖揍。
这些人为首一人满脸横肉,却是平远堂执事贾似路。他怒喝道:“**崽子,真是狗胆包天!连我平远堂的东西都敢偷,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来人啊,给我废了他!我让他偷,让他偷!”只听见一阵凄厉的惨叫,那人捂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疼得死去活来,大声哭诉道:“你们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偷过你们的东西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没偷,那你跑什么!做贼心虚,给我带回去,严刑拷打!”那头目冷笑道。
另外一个小厮吓得屁滚尿流,慌不择路,撞倒了不知凡几的摊位物件,却被人一脚踹翻在地,死死摁住。贾似路走了过来凶狠地说道:“怎么你不是跑得挺快的吗?偷了东西还想跑,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说,你到底偷了什么?”
“冤枉啊!”这小厮委屈得痛哭流涕,简直比窦娥还冤啊。他哀戚道:“好汉饶命啊!我们真没有偷东西啊!”
“那你们跑什么!”贾似路一声冷哼,翻手就是一巴掌,怒喝道:“这天底下哪个作贼的会主动承认自己偷东西,你看看牢里关着的犯人十个就有九个说自己是清白无辜的,杀了人都是一时糊涂失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