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阳婆落山时,黄氏和吕良以及黄万财商量设宴认萤儿做干闺女之事时,管家突然来报,说萤儿不见了。吕良马上令人四外寻找,吕家上下乱了套。
吕布一听萤儿不辞而别,就马上想到她在抗拒,她不想当吕家的干闺女,而是想当儿媳妇。吕布也是从下人嘴里得知的,他听了也很气愤,父母这是变换手段在拆散他们,可他不敢冒犯父亲,只得哑子吃黄莲——苦挨。
吕布从马厩中拉了枣骝马就走,在大门外飞身上马刮马一鞭,就见那枣骝马象一道闪电在大地上一掠而过,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吕良本不想让吕布去找萤儿,可人已经不见了,家下人又不知去何处寻找,也可能只有吕布才能找到她。于是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允儿子出去找人,找到萤儿才是最重要的事。
吕家其它人认为萤儿不辞而别,肯定是回了家,所以家下人都往城里赶,逮个准信儿。
吕布却没有往城里去,他分析萤儿此时不可能回家。他打马离开补红湾吕府之后就把马头一拐,拐向了枳机林。萤儿不在他们常常相约和亲热的地方那她就不是萤儿。吕布很自信他是最了解萤儿的,她一定是到那里回味他们的过去;回味那每一次的欢悦;回味那难以忘却的幕幕情景……
枣骝马载着吕布飞过潺潺流水的小渠,越过鲜花遍地原野,冲进茂密的枳机林,在枳机梢尖飞跃,转眼间就来到那曾经令他销魂的地方。果然,萤儿仰面躺在枳机丛中,双眼望着碧蓝的天空,一手握着一束牵牛花,那花开得正艳。两只喜鹊在她旁边的枳机梢上跳跃,叽喳叫着,不知是报喜还是报忧?碧蓝的天空上有一只草原雄鹰在盘旋,仿佛把萤儿误作它的猎物,随时可能俯冲下来。北河水正呻吟着向前流淌,远远传来隐隐约约的涛声,悠怨如诉,似乎在诉说着世事沧桑人间悲欢离合。
萤儿听到了马蹄声由远而近,听到了喜鹊扰人心烦的喳喳声,也闻悉着那哀婉河水,同时聆听着心房的跳动,眼泪件着阵阵花香在无声地流落,流落在她曾经献出贞洁的芳草地,浸润在馨香的泥土中……幕幕情景历历在目,丝丝情愫叩入心扉,窃窃私语挑逗耳鼓,男欢女爱掩饰了本来的灵魂,唉!死在此葬于此,忘了世间万物忘了人间辛酸,唯独忘不了你美少年,忘不了你那英姿,忘不了你那双炯炯有神的秀目,忘不了你那魁梧健壮的体魄……
吕布悄悄地慢慢地向她走来,蹑手蹑脚屏住声息,仿佛害怕惊扰了草丛中的小鹿,时间似乎过了一万年,他终于站在她的面前,弯着高大的身躯如弓一样低头看她,看她那呆滞的目光。
“萤儿,你果然在这里?”
“还能去哪里?”莹儿似乎已经知晓他的到来,并不显得吃惊。
“在想什么?”
“想你!”
“我愧对萤儿!”
“我不怪你。”
“你想咋样?”
“我想也白想,你也白想,天不作美,我只能做你的妹妹。”
“这样也好,免得我们遭受思念之苦。”
“过去思念的是你的女人,今后思念的却是你的妹妹。”
“既是我的女人,又可做我的妹妹。”
“瞎说!岂不乱了纲常?”
吕布挨着萤儿坐于草上,长长叹口气说:“狠心的父母棒打鸳鸯!”
萤儿说:“不要怪他们,只怪我命苦。”
“我找父亲说说,这公理何在?”
“不得莽撞,不能为我冒犯他老人家。”
“莫非你甘心如此?”
“还能咋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