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屋顶又传出一声巨响,门梁都跟着颤了一颤。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暴风骤雨般的轰击。
乔姆搅动着锅里的肉汤,一阵阵油香冒出来。他熄了火,屋内的烟味呛得人肺里生疼。只有些烧得火红色的木炭微微发亮。
米勒就盯着这些木炭发出低吼。
它一生都在荒野漂泊,从未见过火种。它只感觉很温暖,便将双腿伸直,整个身子绷成一条直线,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乔姆把木炭扫进暖炉里,劈了桌椅当作柴火。暖炉通向烟囱,想必烟囱里一定冒着阵阵青烟,可惜在这样的恶劣天气里,烟的信号极其微弱。
乔姆将窗帘拉开一线,瞥见外面冰天雪地,满是积雪的地面被砸出密密麻麻的深坑。冰雹得有拳头大小,乔姆看见不怕死的驼鹿冲到外面,顷刻间被砸得血肉模糊,哀嚎着跑回大厦。
不知这场天灾要持续多久。
乔姆只知道诺斯科下起雪来没有几天几夜是不会停的。核冬天带来的异变会使这场噩梦更加持久,对所有生灵都是艰难的考验。
他只能等冰雹减弱的时候出去了。
乔姆回头看着米勒,它正用那对金黄色的瞳孔打量着自己,好像炙热的炉火。
它在想什么?
乔姆又在想什么?
这一刻没有生死搏杀,只有炉里的木柴噼里作响。
乔姆美美地打了个盹。醒来时他舒展双腿,在沙发旁边找到一瓶尚未开封的伏特加,立即拧开瓶盖解了几口馋。
好酒驱寒意。
尤其是伏特加,它就像俄国人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从二战起,伏特加就被定为军需品,伴随着他们走过相当漫长的岁月。
乔姆摇晃着酒瓶,盯着里面这些透明的、像是天堂泉水般的酒液,想象着祖辈们如何在这片土地上抗击侵略者。
多亏了伏特加。
有人形容当时的苏联军队就是由喝醉的军官和烂醉的士兵组成的。
娇生惯养的德国人可受不起严寒,那些他们引以为傲的虎豹坦克也变成废铁。而伏特加驱走了苏联士兵的严寒,一些基层军官就喜欢喝得烂醉如泥地指挥战斗,哪怕德军手里清一色的MP-40,马克锌机枪,也架不住这群酒鬼。
斯大林也开玩笑说苏联能战胜俄国人靠的是伏特加和大量的士兵。
没什么比喝醉的苏联士兵更加恐怖,苏联士兵+伏特加=杀戮机器。
所以俄国人对伏特加自然就有特殊的情怀。
乔姆拉开衣服上的伤口,把烈酒倒在手掌上,摩挲着伤口。酒精的刺激使他身体犹如触电般颤抖,也杀死了足以致命的细菌。
乔姆身上又添许多新伤疤,最严重的就太阳穴附近。猎人两发子弹差点穿过他的脑门,只偏了半寸,在他脑门留下一道鲜红的血渍。
米勒在后面咆哮着。
它比人类更纯粹,也能注意到人类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情。
这个有着落寞眼神的人给米勒留下深刻的印象,这个人像是戴着面具。一种很狡猾的面具,掩盖了他内心深处的情感。
乔姆从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他的过去,这也使得他的过去成为一个谜。
在他加入黑手党之前只有一种传言:他心爱的人死在某场“事故”当中。
当天下午,在漠北的小镇里发生三起骇人听闻的虐杀案。一共十三位死者,有的在厕所被活活淹死,有的被剥了皮,还有的则是被灌入水银,整个胃袋都压下去,活活痛死。钉刑、炭烧......一些古老的刑法在是十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