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对于爷孙二人来说过得很慢很慢,直到晌午时分;季山托着血淋淋的木牌,手上和腿上流出的鲜血将木牌整个染成了暗红色。
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季山缓缓的站了起来,手中因为用力太大导致剑刃割破衣衫划破了手掌,此时鲜血依然没有止住。
季山颤颤巍巍的抱着被鲜血侵染的牌位走到了季怒身旁。
“爷爷,山儿刻好了”说完将手中暗红色的灵牌举过头顶递给了一旁的季怒。
季怒大力的接过季天雄的灵牌,可季山还是感觉到了爷爷大手传来的颤抖;季怒将灵牌间隔了一个位置放到了第六排的位置上,季家开族祖先传下来皆是一脉单传,最下面郝然是季峰的牌位。
“呼...拜!”季怒长出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灵牌喊了一声。
季山直接退后了一步直愣愣的跪了下去,狠狠的往着地上磕去,砰砰砰,连着三声响头;季山额头都开始冒出了鲜血。
看到孙子磕完了头,季怒一挥手说道:“山儿,你先出去跟你娘说说吧”。
等待季山静静的走出了祠堂,季怒双膝一软,嘭,跪倒在地。
“第五代不孝子孙季怒,让第六代子孙季天雄,第七代子孙季峰陨于身前却无所作为,愧对列祖列宗;不孝子孙季怒有罪,我,我愿,我愿,嘭!”季怒直接猛地一头磕在了地上,青石地面直接碎了开来。
以往季家家法可以杀敌抵过,可现在季怒不能上战场,心中只有恨,恨自己无能,竟然让自己的儿子孙子都先自己而去,此时却连家法都领不了。
而季山走到母亲赵玉玲居所门外,迟迟不敢上前敲门,眼中的泪水却如决堤一般哗哗往下掉;滴答,滴答,眼泪不住的掉在地上。
突然,赵玉玲推开了房门,看到眼前低头流泪的季山。
“山儿,你是怎么了,是爷爷回来批评你了吗,快来跟母亲说说,没事的,以后多努力就行了”赵玉玲上前一把拉过了儿子,已然发现季山手上还在滴血,心中一痛。
“娘亲,孩儿不孝啊,娘亲”季山直接嚎啕大哭起来,之前在宗祠一直忍着,可此时被母亲一把拉到怀中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没事的,山儿,没事的,是娘没有用,是娘没有教好你”此时赵玉玲还一直以为是公爹考校季山不满意训斥了他,不住的安慰着。
“不是的,娘亲,是爷爷告诉我,告诉我,父亲,父亲战死沙场了!”说完季山将头深深的埋进母亲怀中,眼泪势如泉涌。
“啊,天雄,不可能的,山儿定是你听错了,定是山儿听错了”虽然口中说着听错了,可双手却死死的抱紧怀里的季山,瘫坐在地,眼泪开始从眼中不住的滑落。
母子俩就这样紧紧的抱在一起痛哭起来,而此时的季怒在宗祠中也不断的流着泪;季家本就人少,这几年间却是接连的死去了两人。
在季怒回来之前,国王一直没敢将季天雄战死的消息告诉赵玉玲母子,在季怒回来后考虑一番还是将消息告诉了季山,不敢面对赵玉玲这位为自家开枝散叶的儿媳,转而让季山去转述。
毕竟不管是季峰惨死也好,还是季天雄战死疆场也好,这位儿媳却是非常称职,没有丝毫的过错,但是却要承受儿子和丈夫无情离世的打击。
这一日,季家开始布置了起来,素白色的布匹将整个公爵府再次装饰成了一片雪白;而王都丧钟长鸣,为刘洪大将和季天雄以及那一战全部捐躯的将士们长鸣。
王都中的居民纷纷走到了大街上,往着丧钟深深的鞠躬默哀,王宫内的瞭望塔上,秦明身着素衣长身而立。
“举国默哀,为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