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祁岱知道被他设计的吴门如今是死里逃生,且又回到南疆不知祁岱会作何感想。
眼下的祁岱已经没有功夫去思考或者说不能思考任何事情,自从那日晕倒之后,便再没醒过。若不是他心跳与脉搏还在,众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祁岱接连三日未曾下床了,可脸上却是没有一丝脏乱,甚至连鬓角的发丝也被整理地整整齐齐的。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正在梦中酣睡的人,沉醉于美好的梦乡,不愿重回这个纷乱的人世。许清手中拿着一块白色的毛巾,正仔细地替祁岱擦拭着身体。一个人若是长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么很容易便会滋生褥疮,尤其是在南疆这种时而潮湿、时而干燥的环境里。
在祁岱昏倒的那天,许清并未待在寨内。而是独自去了山上狩猎,以她的功夫在这山林之内能打过她的野兽那也是屈指可数,起码要有阿布那样的实力才行。这也是祁岱等人为什么会同意她去打猎的原因,何况许清自己也说了,整日待在寨内太过无趣,想要出去放松一下。
可谁知道这一放松回来,祁岱就成了这个样子。几乎所有人在内,但凡是与祁岱关系不浅的人,包括德天秀、德天月二人。都被许清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个失控的女人是可怕的,谁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所有没人敢惹她,就连一向唯我独尊的德天月这次都出奇地没有反驳,沉默地听完了许清的吵骂。德天秀更是不堪,虽然都知道许清是祁岱的人,可她也是德天秀这辈子第一次动了心的女人。当然这一点没人知道,除了许清自己稍稍能个感觉到一些。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朦胧的情愫才让许清暴跳如雷,在她看来德天秀就是故意刁难祁岱,因为嫉妒与愤恨。
如果许清是个男的,如果许清不是许清。那她一定活不到现在了,能将德天秀逼的将屋里的大门砸烂的人从未有过,许清是第一个。
许清也只有在与祁岱单独相处的时候才会表现的楚楚可怜,弱不禁风。此刻的她便是这样,美目含泪,嘴角微微下垂,一脸哀怨地盯着床上的祁岱。也不去管那些尘世间的繁文缛节,双手将祁岱的手攥地死死的。
门外突然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只敲了两下。敲门之人似乎有些胆怯,却又不得不敲。
许清立马松开握住祁岱的双手,右手在脸上胡乱一抹,羞怒道:“谁?”
敲门声哑然而至。半晌,一道浑厚的男音传了进来:“是我,德天秀。”
许清想也不想便是一个“滚”字甩了过去,说话间还仍了一个茶杯重重地砸在门后。
茶杯碎裂的声音让德天秀气不打一处来。德天秀咬了咬牙,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说道:“我有东西给他,你把门打开,我不进来。放下东西便走。”
许清却一点也不领情:“不需要,滚。祁岱这样都是你害的,他已经手了内伤,你还对他动手,你这不是乘人之危是什么?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做坏事的时候心思龌龊,一旦被人戳破你的鬼心思,便又来假惺惺的装圣人。最好不要让我再看见你,祁岱伤一好我就带着他走。”
原本处在愤怒边缘的德天秀陡然听见许清说要带着祁岱一起走,不由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蹿了上来。犹如鞭炮的引线被点燃,轰地一下炸裂。
“你说什么?”德天秀右手重重地拍在门上,木门应声而倒。
许清眉头一皱,瞬间拿起桌上放着的长剑,起身站在了祁岱身前。
德天秀双眼通红,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般。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结肠露露的野兽。
许清能感受到德天秀双眼传出的杀意,可她并没有一丝胆怯。许清将剑横在胸前,双眼紧盯着德天秀说道:“你在找